吴桐的目光紧锁在我手腕上的手串,那眼神仿佛在说:“你快点把手串给我呀。”我看出了他的急切,不再逗他,直接摘下递了过去。“这手串多少钱?我付钱给你。”“不用了,送您吧。”我大方地说。“这怎么可以,费用一定要给的。”吴桐将手串轻轻戴上,抚摸着珠子,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其实这串珠子并不贵,您何必在意这些呢。不过,您为何如此急于得到它呢?”我好奇地问道。吴桐挠了挠后脑勺,显得有些犹豫,“明天是月圆之夜,这个可能有点难解释......”“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我坦诚说道。“咳!”吴桐清了清嗓子,“作为一个医学家,我本不该这么说。但为了那个成功的实验,我已经尝试了无数次,每次都失败。那天的每一个细节我都尝试复制,材料、时间、环境,甚至天气。还有我穿的衣服、吃的食物,一切都一模一样,除了一个因素:那天我戴着的手串。”“那手串是同事旅行时买的纪念品,我一直没戴过。直到实验前一天遇见他,他问我为啥不戴,我不好意思拒绝。第二天就戴上了,结果那天实验居然成功了!”“后来手串丢失了,再也找不到。同事送的每串都不一样,买不到相同的。我也试过其他手串,甚至请人开光,但都没用。直到遇到你,看到你手上同样的手串,我才又燃起了希望。”吴桐苦笑了一下,“我知道听起来很荒谬,一个光学博士、科研人员、博导。竟然相信这种迷信的东西,像是个江湖术士。但我实在找不到别的解释了。”我听着吴桐的话,心中有些感触。医学与迷信之间的界限有时确实模糊,特别是在面对无法解释的现象时。即便是医学家也可能陷入一种近乎信仰的追求之中。我严肃地说:“我能理解这种感觉。我听说有些医学家也遇到过这种情况:一次实验意外成功了,但之后无论如何也无法重复那个奇迹。想要再次达成同样的成果几乎是不可能的,这确实让人感到无比沮丧。”吴桐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种找到共鸣的光芒,“没错,那一次的成功仿佛是一场幻梦。随后无数次的失败让你开始怀疑那次的成功是不是真的存在。没有医学依据可以解释这一切,有时甚至会让人陷入迷信的泥潭。”他挠了挠头,我好奇地问:“您打算明天再试一次吗?”“对。”吴桐一边抚摸着手腕上的念珠。一边望向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空,眼神中夹杂着期待与不安。“明天是满月,上次成功也是在这样的夜晚。”“就是昨天我看到的那个东西?”我补充道,当吴桐转过头来注视着我时,我又描述道,“那种软绵绵、滑溜溜的东西,手感奇特,既无色又不透明。”吴桐像是要阻止我继续说下去,我的目光警惕地扫视四周,尽管病房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小声点,我只得到了那么一小块,再也无法复制。我不知道它是怎么来的,找不到任何规律。”吴桐抬头指着天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