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仙君赠予我的,我素来最是珍爱。
如今衣裙脏了,难免心生可惜。”
辰筠愣愣地停住手,目光停在临水华美的衣裙上。
“这衣裙是天山上的雪蚕吐的丝织成的,名贵无比。
更难得的是,这可是景幻仙君亲自上天山上为我取得的雪蚕丝。
蚕丝贵重,心意更重。”
临水状似无意地扫了辰筠一眼,佯作惊讶:“怎么,难道仙君竟然没有送给你吗?我还以为你们夫妻之间,会比我和仙君更为亲近呢。”
辰筠的脸色苍白如纸,手指无力地攥住自己朴素的衣裙,只觉得入地无缝。
嫁进明清殿百年,景幻从来没有送过她一件衣裙。
她张开干裂的嘴唇,失神笑道:“我还以为景幻是不通风月之人呢,没想到却对临水仙子这样用心。”
原来景幻不是不懂风月,只是不想懂。
对峙之间,景幻信步走出,一把将辰筠推开,关切地拉住临水问道:“没事吧?”凌华也不知从什么地方像只小兽一样,直冲冲向她撞来,“辰筠,临水姨受了伤,你还故意泼她?”辰筠眼看着他们对临水的心疼神色,尴尬地后退了一步,“我是不小心......”临水笑了笑,“辰筠也是无心,景幻,你太小题大做了。”
景幻蹙眉,不悦道:“临水你不要替她说话,她是什么样的心,我清楚。
辰筠,你冲撞上仙,跪下来向她道歉。”
辰筠扔下杯盏,冷眼看着自己的孩子和夫君,像对仇人一般防备猜忌自己。
“景幻,你想娶临水,当日天后赐婚,你为何不拒?我是你的妻子,百年来却连明清殿入都入不得。
我跪在殿前,寒冰加身,你问也不问。
她受了伤,你们一父一子,倒是心急如焚。”
她不顾他的神色,转向凌华,“我养育你,是因为和姐姐的情分。
我对你尽心尽力,只为了填补你年少无母的苦楚。
你们却处处相逼迫,视我如仇。”
不知何时,她已经泪流满面。
她拼命想要擦去脸上的泪水,让自己能够不那么狼狈,却怎么也擦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