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染，手术的成功率不到30%。”
“一旦失败了，你，会死在手术台上。”
临海市，第一人民医院。
林染坐在心脏外科诊室里，巴掌大的脸上面色发白，手里一张报告单揉得皱皱的。
这些话在她从美国回来之前就己经听过好几遍。
她被确诊了一种极为罕见的心源病，必须尽快进行手术。
但是所有医生都告诉她，这场手术难度很高，凶险万分。
她己经做好了手术失败的准备。
“我知道了。
贺旸，我的病麻烦你先帮我保密。”
林染把一沓病历资料塞进包里，起身离开。
外面还有很多患者在排号，她不想过多占用就诊时间。
“小染，你的这种病曾经在美国出现过几例，如果你在詹姆斯医生那里手术，起码还能增加到五成胜算，为什么你非要……”贺旸和林染从小就认识，她知道这个女孩倔强起来谁也劝不住。
但他不明白，在这件生死攸关的大事上，她为何也如此固执。
林染背对着他，眼里氲起一层水雾。
她偏过头，顺着诊室的窗子往外望去，远处还是那片熟悉的金色沙滩和海水浴场。
“贺旸，我想家了。”
“我不想到时候一个人死在美国。”
……自从18岁那年被周靳渊赶走，她己经五年没有回国了。
家的概念对她来说非常模糊，以前的家或许是周靳渊的那栋别墅，再后来，就变成了加州那套小小的公寓。
确切地说，她早就没有家了。
她说想家，不过是想在离开这个世界之前，再见他一眼。
医学上说，人在真正死亡之前都会有一段弥留之际，这个时候还没有脑死亡，仍然能感知到外界发生的事。
她想知道，如果手术失败了，她死的时候，周靳渊会为她哭吗？
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