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瑟缩了一下,仿佛看见了妈妈再次从我身边飞走。
我疯了一样抄起旁边的花瓶砸到地上,声嘶力竭地吼:
“谁让你动这件婚纱的!”
“脱下来,你脱下来啊!”
枝枝惊慌失措地缩到许天旭怀里,余光却是得逞的笑:
“哥哥,我好害怕...”
我抄起手里的包,不住往枝枝身上砸。
声音甚至带上了哭腔:
“你脱下来啊,这...这是——”
许天旭巴掌狠狠甩到我的脸上:
“你闹够了没有!这是我家!要撒野滚外面撒野去!”
“就一件破婚纱,你至于吗!”
“穷疯了吗!”
我仿佛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在地上。
曾经他说:
“晓晓,这是我们的家,所以你可以随便布置。”
现在他说,这是他家,让我滚。
那不是一件破婚纱。
那是我妈妈留给我的唯一慰藉。
但是他已经不记得了。
6。
他大力拉扯我走到门口。
猛地将我推入黑漆漆的夜色中。
“滚出去自己好好反省,反省完了再滚回来!”
紧接着把大门关上。
又是一声惊天雷劈下来。
映得花园里明暗交叠。
一阵不堪的回忆涌上心头,我好像抓紧救命稻草一样用力拍门:
“求求你,让我进去,我害怕...”
“许天旭,求你了,让我进去...”
我太害怕了。
强烈的害怕导致控制不住的头晕恶心,整个人天旋地转。
甚至在想,如果他今天放我一马,过去的伤害一笔勾销。
但是他没有。
他在跟枝枝调笑之余,冷哼一声:
“装什么啊,不就想跟枝枝争宠吗,你根本就不怕打雷,别装!”
我之前不怕打雷。
但是那天晚上,混合着拍门声和雷雨声孤立无援的晚上。
我便对打雷产生创伤性应激障碍。
许天旭一直没打开门。
晕晕乎乎之中,我仿佛看见了年少的许天旭。
我被反锁进器材室,许天旭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