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膏般臭烘烘的身体便窜进脑海来。
愤怒在胸腔里像困兽横冲首撞,羞耻如滚烫的岩浆在血液里流淌,恐惧像无底的深渊拽着她的脚往下坠。
突然,脖子被冰触了下,陌生而熟悉的清香窜进鼻孔里,虞欣睁开惊慌的眼。
贺丞禹无声无息地爬上床,两手撑在上方,冰雕似的俊脸突然凑近,双目冰冷地俯视着虞欣那白皙修长的脖颈。
“这是什么?”
他轻声问。
虞欣脑袋“嗡”的一声,正要抬手去触脖子上的红痕,突然被他捏着手,压到枕头上。
他狭长的凤眸抬起,盯着她娇艳的脸,脑海中闪过那些搔首弄姿没羞没耻纠缠男人裤腰的面孔,眼底腾起阵阵厌恶,随后伸出葱白的指,猛地按压下去,尖锐的指甲掐进伤口里,崩出血珠来。
剧烈的疼痛清晰传来,虞欣咬唇隐忍着,泪水在泛红的眼眶里打滚,素白的脸仿佛抹上水彩,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娇艳欲滴,却又任人摘取。
他唇角微微勾起,冷道:“到此为止,下去。”
被子砸到虞欣脸上,虞欣狼狈地爬下床,不知所措地杵着,一面想着被范轻阳欺辱轻薄,一面想着家里滔天债务,难过得抽泣。
然而面前男人视若无物般盯着她,面无表情地叫她“出去”。
外头更深露重,漆黑得伸手不见五指,满大街老鼠乱窜,还有多少个范轻阳这样的老色魔伺机而动。
虞欣没交往过异性,摸着脖子上的痕迹,着急间想起张小飞欺辱她时发狠地啃咬她的脖子,突然便反应过来。
她羞愤地跪在地上,哑着嗓子乞求道:“少爷,你误会了,我没有做那种事……我不是随便的女人,我可以去医院验身体,我清清白白干干净净。”
她指着脖子上的伤口,“这是我拆风扇时,没留神螺丝刀砍进去弄成的。”
“砍进去?”
贺丞禹闻言,翻开抽屉,拿出一把螺丝刀,递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