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安园内,许老太太斜靠在床上,微眯着眼,清明正用美人锤给老太太轻轻捶腿。
清荷给老太太端来汤碗,老太太是个怕苦的,一饮而尽,微微皱眉:“喝这劳什子药,又苦又涩。”
叶嬷嬷递上一小碟蜜饯劝道:“您素来爱操心,需得多加保重才是,横竖西夫人执掌中馈,二爷二太太的事哪有她不操心的道理!”
老太太捻起一颗蜜饯送进嘴里,眉心舒展,缓缓道:“我这三个儿子,仲宣和仲安皆在外谋职,唯有老二仲宜承欢膝下,一贯会哄我开心,对我这个母亲知冷知热,他虽行事荒唐,却是我的心头肉!”
叶嬷嬷一边往炉子里加碳,一边应和道:“谁说不是呢,二爷仁孝,老太太一贯疼他!
可怜二爷,此番遭此一难,更是受了不少苦。”
老太太轻哼一声,心下正琢磨着朱氏怎的还不来。
难不成敢忤逆我不成。
正想打发小丫鬟前去瞧瞧,朱氏的声音己经传来。
“这天寒地冻的,母亲病情反反复复,定是那些偷懒的刁奴未及时添加炭火,折腾的老太太身子不爽利,等我逮到了,仔细着你们的皮!”
人未到,声先到。
即便素来知道西夫人与老太太不和,叶嬷嬷以及清明清荷也被呛的脸一阵红一阵白,不由面面相觑,却不敢多言。
老太太听到朱氏说话夹枪带棒,内心己很是窝火,看到朱氏进门来却还是不得不装的一副虚弱的样子。
朱氏看到老太太虚弱的样子,两步并作一步挨到许老太身边。
道:“母亲,现下如何,可有请大夫来看过?”
许老太摆摆手声若呐蚊道:“老了,老毛病犯了,心口疼,到底是不中用了!”
叶嬷嬷趁机上前一步道:“西夫人,大夫来看过了,说是思虑过度导致肝气郁结,唯有静养可保无虞!
可是眼下出了二爷这档子事,老太太夜不能寐啊!”
朱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