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夏惟琛低头咬了口手上的苹果。
顿时有一股沁人心脾之感涌上他的舌尖,很脆,也很甜。
可他的心中,却五味杂陈。
宛如在追逐着天边的彩虹,永远触不可及。
这不是他想要的苹果。
他想要的,也并非是苹果。
随后,夏惟琛将剩下的苹果放回桌上,想要起身。
夏芙见状,连忙去扶他,生怕她的宝贝儿子一不小心就会出什么差错。
“怎么了阿琛?
是苹果不好吃吗?”
说罢,她拿起水果刀,在那色泽饱满的苹果上切了一小块,放入自己的嘴中。
想象中的酸涩并没有发生。
反而是一股甘甜席卷而来,实在是让人赞不绝口、回味无穷。
“不是的。
妈,我只是有些累了,没什么胃口。”
夏惟琛说着,己经穿好了鞋,准备离开这个令人烦躁的房间。
路过挂在洁白墙面上的镜子,他看见了自己此时,他身着蓝白相间的病号服,单调的配色让他整个人看起来病怏怏的。
可能是因为将近一整天都没有进水的缘故,他的嘴唇苍白无比。
整个人仿佛晶莹剔透的棱镜般脆弱不堪,下一秒就会被一切触碰得稀碎。
就像是生命早己走到尽头的枯黄落叶,是跪拜在破败神像前的芸芸众生。
营造成萧条,充斥着人间。
夏惟琛猛地想起来,哥哥住院的时候,好像穿的就是类似的衣服。
明明是一样颜色的病号服,不过夏惟琛自己的是竖着的条纹,而夏渠斯穿在身上的,却是横着的条纹。
而衣服的背上,印着大大的“湖屿”二字,这正是这所精神病院的院名。
夏惟琛曾提过一嘴,他很讨厌那样的搭配。
“哥哥,我一首都觉得,建出这所精神病院的才是真正的神经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