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尽的愧疚却让她欲言又止。
“罢了,我又有什么资格提起他们。”
真是可笑又可悲。
短暂叹息后,她将青簪封入木盒,交到初桃手边,手顿了顿,嘱咐道:“将它埋在梅海,这是我此生最后所愿。”
“娘娘……”初桃嘴角张了张,接过了盒子,一时难以启齿,摸不着她心中所想,也猜不透她即将做什么。
梳妆后,周生虞招呼侍女们下去,提起繁重的嫁衣,登上高耸的城楼。
她的背影被夕阳拉的很长,风牵动起凤冠上的金色步摇,璀璨生辉。
烽火燃燃,腾腾狼烟遮盖了如血残阳,震天的刀剑声浪里夹杂着无数战士的哭喊惨嚎。
血染长河,尸横遍野。
那个男人却依旧冷眼,一袭黑色龙袍傲视一切,剑眉凤目,一身雍容华贵不可掩饰,仿佛视城下一切皆为草芥。
周生虞眉眼带笑,轻声唤他:“陛下。”
男人见了她,目光变得柔和几分,匆忙前去握住她的双手。
她的手太冷了,冷得像是被冰雪覆盖,没有一丝温度,连弯曲都是艰难的,只能任由寒凉深入骨髓。
“阿虞,你怎么在这?明天就是封后大典,你若是冻坏可不妥,我叫宫女送你回去。”
这些嘘寒问暖的假情假意,还真叫人作呕。
周生虞扯了扯嘴角,阻止了他的喊话,看着他道:“陛下,你不是说过想跟我一起吗?”
话毕,还没等到他回答,自己就被拉入一个冰冷的怀抱,抱她的人用修长的细手轻轻为她整理脸上的碎发,还不时垂眸看向怀里的人,显得珍视至极。
“你这是什么话,我们明日结为帝后,就能永远在一起,我们会有一个家。”
周生虞闻言,轻蔑地笑了。
城下烽火延绵,他心中却只有儿女情长,何为家,何为国,他可曾想过,又可曾想过为此浴血奋战的战士们,他们有没有一个家?曾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