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是没人知道的,我们院里平日里不会有人进出,可今晨葛氏突然过来,说是要让你去挑出嫁的衣裙,我正想搪塞,你弟弟就闯进来了。
首嚷嚷说一夜没看见你,要找你说玩。”
弟弟自小就粘着南姝,他才六岁,怪不得他。
“葛氏听罢在我们屋瞧了一通,你确实不在,就一路嚷回西院,你一夜未归的事全家都知道了。”
不通啊,若是一开始就要大张旗鼓,为什么要等父亲上朝后再送信?
“不行,我得去摸清楚,她们到底是什么目的,葛氏以您和路哥儿相逼,我己经妥协嫁给林家那个老东西,今日这一出又是什么戏”南姝说罢,起身就要走。
母亲拉住她的手臂,欲言又止…那双眼睛,布满血丝,还有些许白色的斑点,原本圆润的眼周爬满了皱纹,眼中充满的无奈与忧愁,那是多少个日日夜夜的煎熬…南姝知道母亲为他们争过,为他们求过,在这吃人的宅院里,没了娘家的依仗,也没夫君的疼爱,更没银钱傍身,一个女子要活得好,实在是太难了。
她可是将门之后,却被蹉跎成这般。
“母亲,我们己经忍了这些年,这一步一步她们就没想放过我们,虽无还手之力,可也不能任人宰割,若能知道她们从哪下刀,我们也好躲不是?”
“你说得在理,万事小心,娘不多求,只想你跟路哥儿有条生路。
你且悄悄行事,理清今日这局里的文章再现身,若你父亲知晓也好应对,林家看上你的事本就让他不悦,再加上今日这遭辱没名声的事,这关怕是不好过。”
“母亲,我记下了,你先去休息,现下在府里很安全,你别担心了”南姝吩咐小安,送母亲回房休息,又让他取了一件豆儿的衣衫。
“豆儿,你在佛堂待着别出来,我去趟前厅。”
南姝换了衣衫就往前厅去,穿过中廊,进门时还没下雪,这会儿院中那座木桥己经盖了白,雪一首往廊下吹,打得她的脸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