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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要进一步干涉他人,就要承担他人的因果。
张衍是顶怕麻烦的人,纵使心善也从不做自找麻烦的事,大概。
市集热闹非凡,看样子是要筹备什么节日,商贩百姓都面露喜色,吆喝声,相互打趣声不断。
“听说了吗,金老善人家出妖孽了。”
“哎呀,你瞧这事真是……李屠户怎么不做生意…墩糕啊,卖墩糕嘞~”张衍此刻说不上破衣烂衫,但也不甚好看,因为他如今“生机盎然”,人群不避讳他,他和大黄相伴,于人群中穿过,他喜欢这种充满人气的景象。
闲逛良久,张衍在一家冷清的店铺前站定,冥冥中似有感召,抬眼观瞧。
吕氏酒肆“叮铃”门被推开。
“店内的装潢不伦不类”这是张衍的第一个想法,近门处是六张零散摆放着的桌子,再远些,类似于吧台的长桌与墙一同圈出一处开放厨房,油烟侵染不到的角落又放置有书柜,屋顶悬着几盏旧灯笼,边角堆放着用途不明的箱子,甚至还有一个供着不知哪路神仙的神龛,就在其旁边墙上,贴了一个褪为黄白色的倒福。
实在是怪极了,怪的不像是古人应该有的风格。
在张衍打量着周遭环境的当儿,隐藏在厨房阴影里的后门中,一颗明显疏于打理,头发野蛮生长的脑袋探了出来。
张衍瞧去,他觉得自己大概很怪,身上的污浊与隐隐可闻的臭味叫他觉得自己着实不够体面。
门后的人也仿佛极不情愿地挪了出来,走到长桌前,两只健美的手掌杵着桌面,吊儿郎当的站着,并未言语,只是简单的偏了偏头,示意张衍往旁边看。
张衍才看个清楚,这位店家是一个如猎豹般矫健的女人,以至于在她从阴影中走出来的过程中,给张衍一种首面野兽的压迫感。
她二十出头的样子,面容本该十分柔美,但一双有着浓重黑眼圈的三白眼完全毁了气质,头发瀑布一样蓬松杂乱的从头顶泼下,唇上和下巴处还留着饭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