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也默默醒了。
迟醉换下居家的常服,瞥了一眼窗外被云遮得灰蒙蒙的日光,伸手将帘子如数拉上。
他走到客厅若有所思地怔愣一会,目光呆滞片刻最终扫见餐厅里桌面的残羹剩饭,走过去将餐桌收拾干净后又抬腿朝反方向走去,最终停在司珩的房门前。
他抬手用指弯敲了敲房门,里面没有回应,棱骨分明的指节在空中停留片刻后便又抚上房门的把手,首接推门走了进去。
床上的人睡得并不算安稳,远远看去就能见着他微微蹙动的眉心,一对黑灰色的毛绒耳朵慵慵地耷拉在睡得有些凌乱的发上,宽厚的被子将清瘦的身子裹住,显得那人更加瘦小。
一股不知名的情绪在心中泛起,不知道怎的,迟醉总觉得自己对司珩有股打心底的莫名熟悉感,就像是千年未见的旧友一般。
可无论他如何回忆,他前世对于司珩的记忆似乎只有那道被那人黑化后无情撕碎然后得知真相后含恨而终的片段。
难不成,他们在大战前就认识?
难不成,导致司珩黑化憎恶人类的就是他自己?
他的思绪混乱,看了一眼床上闭目的司珩,抬腿走向前将窗帘拉上,在昏昏暗暗的氛围里,不由得轻轻在那人的床边坐下。
不知道是不是床垫太软以至于迟醉下的一瞬间动静有些大了,只见他刚坐下,床上躺着的那人就马上惊醒,并转过身警觉地睁着眼首首地看着面前的男人。
“吵醒你了?
没事,我就来看看你,帮你把帘子拉上,不然一会天大亮了该不舒服了。”
迟醉缓缓站起身走到司珩的身边,替人将身上的被子压好:“睡吧,今天会有物资送到,我看看能不能给你吃上新鲜的肉。”
困意不减,知道那男人没有恶意后司珩才揉揉睡得惺忪的眼,小声的‘嗯’了一声,便拽着被子翻了个身继续睡觉。
军部的基地依旧是一如既往地布局,他踩着皮靴走在路上敷衍地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