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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浑噩噩,不知不觉间,姬蓦离便来到了记忆之中最清晰的那处地方。
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家。
与其说是一个家,倒不如说是一个营地更为准确。
是的,难民营。
那是在城外一处空地所搭建的一片营地,营地之中清一色都是破破落落的茅草屋,甚至还有用树枝茅草枝叶临时搭建的帐篷。
帐篷和草屋之外躺着不少糙汉子,赤裸着上身,身下铺一些枝叶,大大咧咧横在泥泞的路上睡觉。
一方面是由于天气炎热的缘故,另外一方面自然是因为屋子和帐篷都太小了,里面的空间不足以容纳太多人。
随意透过几个漏洞望去,姬蓦离能够看见几个衣不蔽体的孩童,在房屋里面蜷缩着身子,挤在同一张席上,睡得正香。
又或者是几个粗布麻衣的妇人,怀中抱着月龄不大的婴童。
困意使她低垂着脑袋,然而口中仍喃喃个不停,哼着独属这个时代的摇篮曲。
在这样一个“大同社区”里面,是根本不用提防诸如盗窃等入室犯罪的,家家都可以做到夜不闭户。
因为根本就没有东西可盗的,并且也没有门户。
所有人都是一穷二白,粮食当天获取当天就进食,压根不会有余粮。
在这样一个生产力落后的时代,百姓能够活着就己经是天大的恩赐,谁还敢奢侈丰余呢?
姬蓦离幽幽叹了口气,藏在衣袖中的拳头不禁微微用力,紧了紧。
既然神迹选择了他,让他来到这么一个时代,他就无法将自己当成一个过客,置身事外。
大同社区的规模并不算大,穿过稀稀疏疏的几家几户后,姬蓦离终于回到了自己的家。
一间整齐有致的茅草屋。
嗯,相比于那些穿孔的、破洞的、房顶漏水的,甚至是摇摇晃晃濒临倒塌的。
自家的茅草屋确实算得上是别致。
别墅了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