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族长的心动摇了,他的思绪回溯到一段尘封许久的旧事中。
“我渔民一族地狭人稀,历代以来得蒙阿尔西斯部族的守候,此番存亡之际,老朽己没有资格再要求部族勇士为我族牺牲。
奴役也好,亡族也罢,那便是我渔民一族的命数。”
白石长老接过话去,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这一刻,他不想因自己部族的命途所归而去牵绊旁人。
“白石贤兄的意思是你渔民一族愿意降了?”
大司不忿的问道。
白石长老长舒一口气,回道:“若能求得一丝怜悯,老朽终是希望能为我渔民一族留下些许血脉。”
“血脉,这不正是我们苦战至此,为之守护的终极目的吗?
我可以死,但阿尔西斯部族不可亡。”
白石长老的一番话似乎戳中了族长的心事,霎时便有了一种心渐清明的感觉,他似乎找到了一个能让他下定决心的理由。
族长转眼看向座椅旁那被一剑破开的巨盾,再低头看了看胸口处,甲胄之上的那道隐隐的裂痕,虽未卸甲,族长己然感知到那裂痕之下的皮肉不时会发出阵痛,剑气入体,肺腑己伤。
族长忍住痛楚,轻咳一声,说道:“今日战场之上骤现敌军的最高统帅,他只一剑,我便己败下阵来。”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方才知晓,族长进帐之初,何以将手中坚盾放置于地时,那原本无坚不摧的岩盾会轰然裂成两块。
“他是一个修气者。”
族长本是强压着心中的恐惧说话,可他的声音终还是没能藏住丝丝颤动。
修气者,一众长老闻听此称谓无不显出惊恐。
“阿尔西斯族史所载,族史三十三年,阿尔西斯先人成武学大人,以器入境,得承气境大成,无敌一方。
后三年,先人心性大变,一夜弑杀八百人,缘以邪气入体,是故,凡阿尔西斯族民,不得修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