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太妃耐着性子问她：“流月，你如实交代，当时舒怡在亭子里与你说过什么了？”
“奴婢将东西放好之后，看公主心情不佳，就想着陪公主说说话，让她心情好起来。谁知才多说了两句，公主就挥手将奴婢赶走了。并且公主再三提醒奴婢，不准打扰她，还务必要将这个要求告知其他人。正是因为听从了公主的吩咐，奴婢才会转述给董姑姑和柳四小姐的。”
董姑姑叹了口气，在边上补充道：“娘娘，奴婢当时和其他人在台阶之下闲聊的时候，也听他们提起，说公主似乎有什么烦心事。原本有好几个人在亭子里打算伺候公主，都被她给赶走了。所以流月说的话不像假的。”
明太妃闻言对柳夕满怒目而视：“你听到了，流月可没有骗人，除了她之外，只有你当时和舒怡独处，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柳夕满忍不住提醒她：“太妃娘娘，您可不要忘记，今日我会到宫中来，是受到您和公主的邀请，否则我根本就不会过来。明明是你们将我叫进宫的，怎么现在本末倒置，非要说是我的责任？”
“那又如何？你虽然答应入宫，可你心中对舒怡有怨气也是真的。依我看，你分明是假意和舒怡冰释前嫌，实际上就是想等她放下戒备了，再给她致命的一击。”
柳夕满深吸一口气：“她贵为公主，如果我真的这么做，不仅是将自己一同置于死地，还会连累到我的家人！我就算再愚蠢，也不至于没脑子到这种地步吧？”
“我怎么知道！”明太妃对着她大吼了起来：“说不定，你就是一个疯子！人一旦发起疯来，哪里会管得了那么多？总之，你休想给自己开脱，这件事我一定会禀告太后和皇上。舒怡再怎么样也曾是先帝最宠爱的小女儿，本宫再怎么不济，也是皇上的母妃！你等着，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
“殿下，柳四小姐出事了！”
书房外，白礼匆匆敲门进来，一开口就冷不丁地说了这么一句。
夜无尘原本拿着毛笔的手指微微一颤，笔尖的墨滴也随即落到了宣纸上，晕染开了一片。
他眉头紧锁：“柳夕满出什么事了？”
“据说是舒怡公主被人从赏月亭推了下来，伤得很重，现在还昏迷不醒，意识不清。而当时，只有柳四小姐跟公主待在一起，身边再无其他的人了。所以宫中人都怀疑，是柳四小姐将舒怡公主给推下去的！”
“赏月亭？你是说宫中那个在高处的山坡上的亭子？”
“正是。”
夜无尘靠在椅背上，听白礼说完颇为头疼地按了按眉心。
早知会生出这样的变故，他就该决意拦着，不让柳夕满入宫去。
“依你看，有没有可能，是舒怡或者是明太妃陷害柳夕满？”
白礼摇头：“应该不会。这一次舒怡公主并不是随时可以痊愈的小伤，而是生死一线，太医们至今都没有定论她能不能熬过去。至于明太妃，她平日里对舒怡公主的心思那么重，更不会用自己女儿的一条命来陷害柳四小姐吧？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