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夕满只觉着好笑:“我凭什么脱下来?这衣服是我先试的,已经决定要买了,凭什么让给你?”
邵悠冷哼了一声:“凡事都有个先来后到吧。我是先到这家铺子里来的,这一款也是我先挑中的,不过是试了其中一件,另一件打算稍后试而已,谁知就被你抢了。你要是识相点就赶紧脱了,别耽误我的时间,反正、反正你长得那么丑,穿在身上也是辱没了衣服。”
柳夕满被邵悠的说辞震惊到了。
从小到大,还是头一次听到有人说她丑。她自问自己的确是缺心眼过,但绝没丑过,邵悠是什么时候瞎的?
她看向掌柜的:“你刚刚不是说,同款的这两件衣裳,尺寸差不多吗,我没听错吧?”
掌柜的赔笑道:“是,是差不多的。”
“那不就是了。邵悠,你身上的穿得那么紧,便是换上我这一件也没什么区别,何必勉强呢?你还是换一件吧,不合适的衣服,买回去也是浪费。”
邵悠气急败坏地瞪着她:“柳夕满,你得意什么?你们柳家人的品行怎么这么恶劣,难怪你的名声那么差。也是,寻常的闺秀谁会三天两头地被关进大牢里,能有这份待遇的,也只有你了!”
她这么一说,店里其他不明所以地客人都朝着柳夕满看了过来,难免指指点点。
她们不知道柳夕满是被人冤枉的,还以为她是犯了什么事才有牢狱之灾,目光中都带着鄙夷和嫌弃。
邵悠见状,更是扬起了嗓子说到:“我要是你啊,早就没脸见人,躲在家里不敢出来了。可偏偏有人就厚着脸皮,还好意思出门买衣裳,半点不顾廉耻啊!”
说完,她又看向掌柜的:“你可要想清楚。让她这样劣迹斑斑的女人穿上你家的衣裳在外头招摇过市,别人看到了,会连带着你们店铺都跟着唾弃的。你难道希望,开了这么久的铺子,就以为一个声名狼藉的女人被连累吗?”
掌柜的听她这么说,果然面露犹豫,看着柳夕满目光闪烁,像是不情愿卖给她了。
“这位姑娘,小店生意难做,姑娘别为难我们了。邵小姐比您先来的,她如果要买,那还是......”
柳夕满冷冷盯着邵悠:“你这颠倒是非的本事,还真是炉火纯青啊。我明明是被人冤枉才蒙受那些苦楚,连宫里的贵人事后都给我赏赐予以安抚,怎么到了你邵悠的嘴里就成了我是坏人?看样子,邵小姐是对审讯的结果不屑一顾,打算口空断案了?这样吧,你有什么不满我们去官府或者宫里说清楚,但邵小姐恐怕不知,我朝律法有一诬告陷害罪,被坐实的话,也是要坐牢的。”
“还有,上次你在围猎场射箭输给我了,说好了给我爹跪下认错,一转头就输不起了。如此出尔反尔,倒打一耙的人,怎么好意思来对我咄咄相逼的?邵悠,到底是谁品行卑劣?”
邵悠心下一惊,讪讪地不敢再提那些事,而是没好气地催促她:“掌柜的都说不卖给你了,你还死皮赖脸地留到什么时候?还不给我脱下来,这是我的衣服!”
若是换做平时,柳夕满才不会让她遂意,必定好好说道一番,教教这家店怎么做人。可她突然想到一件事,夜无尘最近不是有计划要找邵家合作,一起对付太子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