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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那仆妇点头应是,温六小姐终开颜,又回首朝凌漓道谢,邀她来日过府游玩。
两人分别后,凌漓终回了裴府。
栖云居中,纸张遍地,她如今可是每日晨起便欠裴洵两篇赋的人。
她从天上月赋到庭中草,便是侍从养的那只狸猫,都得了她的赋文。
寄人篱下啊……今日,就作送别赋吧!
金陵,官驿。
一辆低调的马车随侍着一队骑兵,腰佩雪锻刀,顺着官道而行来。
“大公子,到金陵地界了。”
裴洵掀开车帘,便见身着朱红或墨绿官袍的官员乌压压站了一地,这是整个江南官场都到齐了。
“吾等见过裴中书。”
诸人跪下行礼。
裴洵下了马车,与金陵数位高官寒暄片刻,便挥退了诸人。
乌泱泱的人散去后,数日前暗中潜入金陵城的韩珏方回了官驿。
“大公子,漠北果然有变。”
金陵多水,漕运尤易,南地又自来是天下粮仓所在,北地军粮多由南地征收,再由有司晾晒炮制,最后经漕运至北地。
而漠北自秋来却多传书缺粮,祈求朝廷加粮,贺秋山查过一回,一应所供给并无短缺,只当是那荒蛮武夫不识好歹,只知要钱要粮,后来便将那些求粮的文书留中了。
裴洵接过中枢权柄后,将贺秋山一应留中的文书都阅了一遍,重新作出了判断,他敏锐感知到,漠北有变。
韩珏小心翼翼看了裴洵一眼,接着道:“我探到有小吏在暗中倒卖军粮,正是账册上划分运往漠北的那一批,只数目并不大,这批军粮囤积在金陵码头一处粮仓多时了。”
“一群蠢货,连粮草都敢动。”
裴洵揉了揉眉心。
本该运往战场的军粮却囤积在金陵,兹事体大,裴洵本意是花费数月抽丝剥茧理清江南官场,如今,却不得不更改策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