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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金陵,红霞一连烧了七日。
经此一事,整个梁朝士族都知晓了,裴洵此人比之其祖父裴行,手段之狠厉,令人胆寒。
而被士族们议论纷纷的裴洵,此刻却坐在回京的马车中,闭目养神。
“大公子,凌小姐的书信到了。”
韩珏策马,行到马车右侧,手中捏着一沓厚厚的信。
墨绿色的车帘掀开,露出一只素白修长的大手。
韩珏将书信递给裴洵,裴洵接过,掂了掂手中书信的厚度,她这回总没时间思情郎了吧。
借着天光,裴洵打开了一封。
明月赋,用词粗糙,用典牵强,没眼看。
枯草赋,伤春悲秋,陈词滥调,没新意。
……狸奴赋?
擒鼠列功气轩昂,鱼饭以时犹嫌薄。
夫惟狸奴镇庭府,可怜鼠肉腹中入!
……小狸奴捉鼠有功,姿态高傲,我好鱼好饭按时供着,竟还嫌简薄!
哎,大概是这一府就靠这一只狸奴镇着了,所以才这般嫌这嫌那,我如今啊,只可怜那老鼠肉,无辜入了你这坏狸奴的口腹!
好,这是以狸奴比作他,以鼠比做她自己,知晓他要嫌弃她的赋文,明里暗里骂他,好教他回京后寻不得她的敷衍呢。
裴洵眉一挑,轻笑出声,展开下一赋,下一刻,唇角那抹欢愉一瞬凝结。
送征赋。
好个送征赋!
好,一日两赋到底少了。
……裴洵将手中书信折好,将那些赋文收进一匣中,合上匣子,一只大手按在匣子上,继续闭目养神。
……“大公子,军粮的事己调度好了。”
“嗯。”
……在一批批本该运往边线的粮草出了金陵时,温家行军队伍终到了漠北。
二月末的漠北,并无春日景象,依旧是千里冰封,寒风凛冽,大雪纷飞。
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