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做不成鹰,那么我就要成为一只蜗牛——一只永远向前爬的蜗牛。”
无数次,罗亦安在坚持不下去的时候,这样提醒自己。
山高路陡,白雪皑皑,罗亦安每走一步都耗尽了全身力气,但麻木的双脚迈出的距离不足20厘米,每走一步都需动员全部精神,做一次彻底的思想动员。
每一步都需把全身的**注射在脚下。
虽然艰难,只因无限风光在险峰!
“你们要进窄门。
因为引到灭亡,那门是宽的,路是大的,进去的人也多;引到永生,那门是窄的,路是小的,找着的人也少——因为艰险,所以永生。”
罗亦安自语,嘴中呼出去的气在眼前形成白雾。
这几句话耗尽了全身力气,他不得不暂时停顿,积蓄力量。
罗亦安攀上瀑顶,来到一条坡度不大的冰舌口上。
雪覆盖于浅浅的沟沟壑壑。
山风乍起,一阵猛过一阵。
狂风席卷着雪粒,仿佛要将雪层撕扯起来。
罗亦安无法再往上移动,只有将冰镐死死敲入冰壁,把脚底的冰爪嵌入冰缝,稳住脚跟,学着向导的样子将身体紧贴于冰雪之上,惊恐地匍匐着。
罗亦安抬头看着头上的峰顶,在弥漫着细小雪末的狂风中,山峰是如此的模糊不可知。
不知过了多久,总算捱到了风势渐弱。
罗亦安爬上了一片严重风化的石灰岩坡岭,上面堆积着极易滚动的乱石和岩石片。
罗亦安脚一踩下去,就陷在石缝里拔不出来,稍微用力蹬踏,石块就像冰雹一样滚泻而下。
有好几次,罗亦安身体差点失去平衡。
罗亦安来到了一道冰壁前,冰壁屏障一样阻挡住了去路。
珞巴族向导匍匐在冰壁上,用冰镐一个个砸出落脚点。
30几米的冰壁,罗亦安中途不得不休息了三次,终于攀到壁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