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霜凝在石阶上泛着银光，黄川的皂靴碾碎薄冰。
山道尽头的青衫使者负手而立，腰间玉牌映着残阳，流动着诡异的血色纹路。
"黄门主倒是爽快。
"使者声音像是金铁相击，"元霞派素来以德服人，此番特来送上一份大礼。
"黄川的犬耳微微颤动。
风中飘来若有若无的血腥气，混着某种熟悉的妖力波动。
他藏在袖中的手猛地攥紧——那是陈丹的味道！
"哦？
"黄川面上不动声色，"贵派前日刚屠我三百族人，今日便要送礼？
"使者忽然轻笑，抬手抛出一枚玉简。
黄川凌空接住，神识扫过瞬间瞳孔骤缩。
玉简中赫然是陈丹被锁在玄铁柱上的画面，胸口插着七根镇魂钉，原本灵动的鼠尾软绵绵垂在血泊里。
"听闻黄门主与这位鼠妖情同手足。
"使者慢条斯理地掸了掸衣袖，"若愿以妖王血脉立下血誓，今夜子时前归降元霞派......"话音未落，子午分光剑己抵在使者咽喉。
湛蓝剑光照亮黄川赤红的双眼，犬尾炸开蓬松的白毛："你们把他怎么了？
""黄门主不妨猜猜看。
"使者竟向前半步，任由剑尖刺破皮肤，"每过一刻钟，炼妖鼎便多炼化他三百年道行。
待到月过中天......"他故意拖长尾音，指尖凝出一缕正在消散的灰色妖气。
山风突然静止。
黄川听到自己牙齿咬碎的声响，喉间涌上腥甜。
记忆如潮水翻涌——三百年前那个雨夜，陈丹拖着断腿将他从猎妖人剑下推开；七十年前东海之滨，鼠妖拼着修为尽失为他挡下天雷......剑光倏地收敛。
"带路。
"使者露出意料之中的微笑，转身时袖中落下一枚青铜铃铛。
黄川瞳孔骤缩，那是陈丹从不离身的本命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