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血月当空电梯镜面炸裂的瞬间，姜晚翻身滚出轿厢。
嫁衣镜像的指甲擦过后颈，留下三道渗血的抓痕。
青铜铃铛突然发出钟磬之音，走廊所有房门同时开启，露出黑洞洞的枪口——那是民国警察署的审讯室入口。
"小姐需要引路人吗？
"提红灯笼的侍者从虚空踏出，长衫下摆滴落尸油。
灯笼绢面绘着百子千孙图，那些婴孩的眼珠随着姜晚移动而转动。
她想起电梯里的新规第一条，攥紧替身纸人应道："有劳。
"侍者的灯笼突然暴涨，火光中浮现南洋街景。
腐坏的椰子树下堆满陶瓮，每个瓮口都探出干尸手掌。
姜晚跟着侍者穿过长廊时，发现两侧房门变成榕树气根缠绕的吊脚楼。
巫蛊房的门帘用婴儿头骨串成，掀开时撞响颈骨风铃。
屋内景象令姜晚作呕：数百盏尸油蜡烛组成七星阵，火苗竟是幽绿色；玻璃罐里泡着连体婴尸，胎盘连着青铜铃铛；最骇人的是墙上挂满草人，每个都贴着姜晚不同年龄的照片。
"时辰刚好。
"穿筒裙的蛊婆从阴影里起身，她撩起面纱的刹那，姜晚惊见对方脸上爬满与自己相同的朱砂痣："三十年前你师父借我的肚皮怀鬼胎，现在该把肉身还给我了。
"第二节人蛹降蛊婆敲响人皮鼓，罐中婴尸突然睁眼。
姜晚摸出阿强给的铜钥匙，发现钥匙柄的纹路与玻璃罐封口符咒完全契合。
当第一具婴尸破罐而出时，她将钥匙刺入罐身——"咔嚓！
"婴尸化作黑烟，露出罐底暗格里的玉雕小人。
这是师父的手艺，小人的丹田位置嵌着青铜铃铛碎片。
蛊婆见状暴怒，扯开筒裙露出腹部——那里缝着张完整的人皮，纹路竟与姜晚后背的胎记一模一样。
"你以为换命术这么容易破？
"蛊婆撕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