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月如钩，照得叶家祠堂檐角兽吻泛着冷光。
叶无涯跪在青玉蒲团上，脊背挺得笔首。
祠堂内烛火摇曳，将列祖列宗的牌位映得忽明忽暗，像无数双眼睛在黑暗中窥视。
“命格碎，大道崩……”主持仪式的三长老叹息一声，枯槁的手掌从叶无涯头顶收回。
镶嵌着星辰石的测命盘上，原本该亮起的命格星图此刻裂纹密布，如同被摔碎的琉璃。
祠堂外顿时炸开喧嚣。
“连一星命格都觉醒不了，真是丢尽叶家脸面！”
“当年他母亲怀胎三年才生下这怪胎，果然是个灾星……”叶无涯沉默着攥紧袖口。
掌心被指甲刺出血痕，他却仿佛感觉不到痛。
十年前母亲暴毙那夜，也是这般寒意彻骨的月光。
她临终前将半块残玉塞进他手里，唇角溢血却仍在笑：“无涯，活下去，等到神玉映出血色……肃静！”
家主叶崇山一声厉喝，祠堂内外霎时死寂。
他缓步走到叶无涯面前，玄色蟒袍下传来金玉相击的脆响。
“无涯。”
叶崇山的声音温和得瘆人，“你可知今日之后，叶家容不得废物？”
叶无涯抬头迎上那道目光。
家主眼底映着烛火，却比檐上霜更冷。
“侄儿明白。”
他重重叩首，“愿自请除籍，永世不入宗谱。”
“倒是识趣。”
叶崇山轻笑，突然抬脚碾住叶无涯撑地的手掌。
骨骼碎裂声混着血沫溅在青砖上，“但叶家的规矩，离族者需受九鞭碎骨刑——”话音未落，一声清越鹤鸣划破夜空。
“且慢！”
白衣少女踏月而来，裙裾缀着的冰晶铃铛叮咚作响。
她在叶无涯身侧站定，月光顺着霜雪般的脸颊流淌，美得凛冽逼人。
“林……清雪？”
叶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