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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蛇游过之处，地砖显出血肉抽搐的纹路——上个月报病亡的十八位诰命夫人，脸上都曾浮现过这种尸斑纹。
"好教司狱大人知晓..."女子展开的染血袖帕上，金线绣着烧毁的刑部武库格局图，"当年那批裂魂梭根本没能入库，此刻正在..."话尾被突然自燃的手稿吞没。
冷青棠用剑尖接住飘落的余烬，半截"娄金狗犯紫微"的谶语下，隐约可见快雪楼金库专用的双鱼火漆印。
离忧那架焦尾琴的龙龈处，似乎也烙着同样形制的暗记。
芭蕉叶瑟瑟如鬼拍掌时，冷青棠己在尸衣里摸到三根胫骨刻就的谶纬卦签。
最后一根中央的裂痕，正与司空摘月前日剖开的蛇腹中取出的黄金错纹严丝合缝。
她终于意识到，这些布局竟暗合赫连九幽青铜悬棺里女尸指缝开出的金线菊脉络。
西墙忽现缺口，两只阴阳鱼灯笼挑破夜雾。
冷青棠看着自己映在腥臭水洼中的倒影，发现眉心朱砂不知何时爬出了蛛网状血线——这是她在天牢折磨要犯十三日才会出现的"子午搜魂瘢"。
击柝声从子时延到丑时三刻。
当铜锣第九次响起，冷青棠扯裂流云袖裹住发髻，终于看见灯火深处款步而来的素衣人。
那人执的不是更夫梆子，而是先帝赐给司礼监的虎符剑杖——杖头嵌着的碧玺石里，分明冻着快雪楼三当家的半边头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