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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里,气氛不可避免地被笼罩在一种微妙而暧昧的气息中。
我站在门角,看着曾广晟缓步走近姜纯艺的病床,他的眼神满是我不曾拥有的怜惜,好像这个世界全都灰暗无光,只有眼前的她是唯一的色彩。
姜纯艺抬起头,楚楚可怜地望着他,那模样真是把个「可怜见儿」演得淋漓尽致。
我在暗中观察,只觉好笑,这对狗男女的表演让我不屑一顾。
「姐,你看着这渣男做什么」姜纯艺的弟弟忽然跨步向前,愤怒地质问,声如洪钟,「他真的有资格对你好吗」这一声唤,直入人心,仿佛在审视着曾广晟的每一丝虚情假意。
曾广晟仿佛地心不在焉,但一秒后立刻拍胸脯信誓旦旦地保证:「我一定会对你姐好,绝不负她。」我在门口暗自冷笑,内心毫无波澜。
在这个充满狗血的画面中,她们只能是擅长自欺欺人的演员。
房间里的吵闹声像是一锅烧开的粥,沸腾着,让本就不宽敞的病房更加充满紧张气息。
姜纯艺轻轻叹了口气,娇滴滴地说:「广晟,要是你可以一直陪着我,该多好。」她的声音柔得能拧出水,我几乎忍不住想给她鼓掌。
而曾广晟面对这样的请求,竟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我感觉到他的自私,那么强烈,无视我这个未婚妻的存在,居然不带一丝歉意。
我的心中一阵畅快如泡沫般翻涌。
他不知道,他答应的这一刻就是脚步踏向毁灭之路的开端,而我,只需冷眼旁观这爱情悲剧的行将就木感。
大仇将报的快感仿佛充盈在每一个毛孔中,这出戏将更精彩。
就在这时,曾广晟转过身,遇上我的眼神,他明显一怔,我却早已收起了笑意,随即摒弃这个姿态,淡淡地点了点头。
空气中悬浮的尴尬像是被封存了一般,沉寂地包裹住病房。
姜纯艺微微地扬起下巴,似乎在炫耀。
她可能不知道,她拿着的是一剂糖衣毒药,等着男主喝下去。
我不想再多做什么,这个结局必然在他的步步后退中崩溃出一个故事的真正高潮。
「好啊,就这样定了。」我轻声道,语气中带着一丝轻盈,含着未竟的话,却止于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