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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分一秒流逝,跟助理定下的十分钟也早已超时。
沈铎的耐心渐失,陪林娇娇一同办完出院手续,他不耐地几次拿起手机。
【死哪儿去了闹够没有】
【赶紧滚回来,我可以考虑减轻惩罚。】
这是我们结婚之后,沈铎少有的主动联系。
放在过去,不管他的语气有多差,我爱他入骨,便总能给他找到合适的借口,替他哄好自己,然后再以最温柔元气的状态回复他。
十年如一日,不论婚前婚后,我都甘之如饴。
所以我们的聊天框,从来都是我结尾。
从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
沈铎像被下了面子,眸中闪过一丝微不可查的烦闷,他走到窗边点了根烟,指尖猩红明灭。
人呢男人拨通助理电话,声音风雨欲来: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只给十分钟
那头仓皇的男声传来:沈、沈总,夫人她来不了了啊!
来不了
沈铎眯眼,危险道:我不管她有什么原因,就算腿断了,残废了,也得他妈给我爬过来!
那头一哽,停顿两三秒才道:沈总,要不您还是亲自来看看吧......
夫人她,真的没气了。
对话戛然而止,林娇娇正好走来。
怎么了,阿铎,脸色这么难看。林娇娇明知故问:是不是又因为姐姐......
娇娇,我回去一趟看看。沈铎像突然回神般开口,对她耐心解释道:这女人不知道耍了什么手段,把他们都骗过去了。
说着,他脸上讥诮的意味更浓:孤儿院出来的野种,心机就是多。
我难以理解为什么死人也会感觉到窒息。
想到几年前,他向我求婚,盛大的花束下,男人单膝下跪:你五岁就去了孤儿院。姜雾,你总说你没有家人。给我个机会,让我成为你永远的家人。
而现在,他却对别的女人说孤儿院的野种,心机就是多。
血泪再一次滴落。
如今再回忆起那一天,除了冲昏头的喜悦,我反而再一次留意到一些细节。
比如藏在那束玫瑰中间的纸片,落款处被黑笔反复涂去,却依稀看得见一个林字。
比如他求婚时,一旁的林娇娇难堪的神色,以及失态碰落的玻璃杯。
......
等我把她抓出来,给你好好道歉。
回到现实,沈铎又安抚了她一句。
话落,林娇娇眸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嫉恨。
但下一秒又懂事般露出甜丝丝的笑:没关系的,娇娇明白。
见她如此,沈铎一哽,宠溺地伸手捏了捏她的脸:你呀,总是这么大度。
我飘在空中冷笑。
多讽刺。
事到如今,他们仍能这么从容地把我的死,当作调情的一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