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中,谢凝烟看见了跪在太傅牌位前的景王。从来肆意之人,此刻沉默悲伤。见到谢凝烟,他狭眸微动,却又陷入沉默。谢凝烟过去祭拜。三叩首后。谢景玹哑声开口道:“陛下遣我半月之内迁去藩地。”一切,仿佛无形中又与前世的轨迹相符。谢凝烟一时不知说什么。默了片刻,只说:“一路平安。”谢景玹看着她,忽而笑了下。“也祝你母子平安。”他不知她已经小产,还是顺从心意不再叫她‘夫人’。谢凝烟也并未多言。从太傅府出来,沈浔轩的神色却不好看。他忍不住问:“你跟景王刚刚在聊什么?”“不过闲谈。”谢凝烟神色无异。这不冷不热的态度让沈浔轩心堵。他脸色冷沉警告:“我已跟母亲解除了你的禁足,再大的气性也该消了,再说,芷凝已经比你要受委屈多了。”这话听着可笑。谢凝烟竟不禁笑了:“她何来委屈?”“半月后,与夏芷凝新婚第二日,我便要离京……”说到此处,沈浔轩不自觉回头看了一眼太傅府,道:“陛下派我去剿匪。”只是简单的一句话。却突然在谢凝烟脑中炸开,她突然记起,谢景玹也是半月后迁藩,哪有这么巧的事?其实新帝这皇位在朝中本就有质疑。新帝居长,景王居嫡。即便是新帝继位后,景王民心也高居不下。什么剿匪,怕是想在迁藩途中杀了谢景玹吧!谢凝烟不觉攥紧手,眼底闪过些许异动。过了片刻,她突然对沈浔轩笑了,语气亦柔和下来:“世子,是我不懂事,连累夏姑娘受委屈,婚宴上我会跟她好好道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