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裴言青梅竹马,感情深厚。
可他家道中落那年,我推掉了他的求亲。
后来,他辅佐新皇登基,第一件事便是求娶我这罪臣之女。
人人都说,他是个痴情种。
可背地里,他夜夜留宿在外,让我独守空房。
甚至后来,还会把女人带回府里,强迫我目睹他们行亲密之事。
而我不气不恼,只是默默提醒:“时辰不早了,侯爷该休息了。
”他震惊地冲来,狠狠捏住我的下巴:“夫人想说的,只有这个?”可他不知道,我已不剩多少时日了。
看着他和新欢床上嬉戏的每一刻,我都在默数生命的倒计时。
-------------------------------宴席散了,我起身回房,装作听不见旁人的指指点点。
他们都在议论:为何我与裴言成婚四载,肚里始终不见动静?他们不知道,我与他从未有过夫妻之实。
而裴言本人,此时不知沉酣在哪个美人的怀里。
阖上门窗,我静静听着派出去的小厮禀报。
他说裴言近来包了处园子,养了个名曰许昭的姑娘。
“嗯。
”我轻声应允。
已经很多次了,他身边的人可以有很多个,只是从来都不是我。
我也早已从一开始的心如刀割,变得无比平静。
“夫人。
”小厮叹了口气,“侯爷他这回,好像动了真情。
”他说,这四年,裴言身边的女人换了又换,都不长久,往往给了钱打发走。
可如今这位,却已留在身边半年。
我默默听着小厮描述,不自觉地跑了神,目光定格在桌上那张药方。
三日前,我咳了血,贴身女使盼儿火急火燎地叫了郎中过来。
郎中见了也只是摇头,叹这病太凶太急,神医难治。
他说,就算一直用药吊命,也撑不过月余。
我却笑了,说这样也好。
郎中像是被吓了一跳,隔了半晌才颤颤巍巍问道:“夫人,若是医不好您,侯爷恐怕要取草民的首级!”我摇摇头。
府上的人都清楚,我和裴言只是表面夫妻。
他娶我,只是为了报复我。
他可能比任何人都盼着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