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被冷醒的。
一盆冷水从头浇下,冻的我一哆嗦。
冰冷的水顺着衣领淌进脖颈儿里,黏腻腻的触感让我浑身不适。
吸饱了水的羽绒服快要将我压垮,要不是坐在椅子上,或许我会直接滑到地上。
我的头发被水浇湿后紧贴着头皮,看起来狼狈不堪。
“咳咳。”我觉得嗓子有点干痒,我扫视了下周围,发现身处一个昏暗的库房。
一点红光明明灭灭,一只手指点了点后一点余灰落在了烟灰缸内。
旗袍女拿着烟杆蜷缩双腿坐在沙发上,她的怀里抱着一只猫,她修长的手指摸着猫的脊背。
那只黑猫舒适地弓起了身子,尾巴甚至缠在了她的手上迎合她的动作。
我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黑夜中那仿佛夜明珠般发亮的东西是猫的眼睛。
“你醒了?”旗袍女吐了一口眼圈,她垂眸瞥了一眼腕间的手表,红唇轻启:“你昏迷了将进六个小时。”
“开价五百万,你踹了我一脚,我让你昏睡了六个小时,扯平了。”
“买断蓝花楹这一款香水,你不同意也得同意。”
我嗤笑道:“呸——凭你也配?蓝花楹就算烂在手里我也不可能把它卖给你。”
“喵——”黑猫发出了凌厉地惨叫声。
旗袍女放轻了力道,她轻声哄道:“对不起捏疼了你。”
“真变态。”我靠在椅背上活动了下颈部,咔咔声不绝于耳,酸痛的感觉充斥着我的大脑。
旗袍女轻笑了一声:“在这种敌强我弱的情况下就少在嘴皮子上逞威风了吧。”
“真想看看傅氏集团的掌舵人看到你这幅模样会作何感想。”
我嗤之以鼻:“我对他来说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人,你算盘打错了吧。”
“是吗,但是我看他已经找你找的快疯了呢,我真期待你们重逢的时刻。”
我蹙眉,一时间摸不定这个女人的意图。
“你为什么这么执着于要买断蓝花楹?”我问道。
旗袍女的神情顿时冷了下来,“不该你问的别问,少知道一点对你有好处。”
“你嫉妒傅薄言,对吗?”我抓到了她的痛脚,准备下大剂量。
“嫉妒到只要是他的你都想抢过来。”
一只金属的东西冲我飞了过来,我条件反射地避开了,等我看清之后顿觉头皮发麻。
那居然是旗袍女吸烟用的烟杆。
然而即便我动作再快,烟杆尖锐的一端仍旧擦着我的额角飞了过去。
“当啷”烟杆掉落在地上发出了重重的的声音。
“六百万,为你挂彩的脸加一点伤残费。”旗袍女冷漠地说道:“还有,我让你别说了,否则下一次扔过去的东西我不能保证是什么。”
她的手威胁性地放在了玻璃制成的烟灰缸上。
血丝从我的伤口处渗了出来,我感觉到了疼痛,血痕划过脸颊产生了痒意,但是我双手被反剪绑住连擦一擦都做不到。
我索性不和这个疯女人沟通,双眸一闭便靠在椅背上小憩。
女人见我安静了之后,将猫赶走缓步站在了我的面前。
她伸手捏住我的下巴,居高临下地问道:“你这么想知道我的事,那成全你。”
我半搭着眼帘道:“我不想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