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利店的灯光有些刺眼。
江凡撕开一桶“红烧牛肉面”的盖子，热水注入，廉价的香精和脱水蔬菜的味道弥漫开来。
他没什么胃口，但身体需要能量。
【红烧牛肉味方便面】
【成分：面饼（精炼棕榈油，碳酸钠…），粉包（盐，味精，牛肉味香精…），酱包（劣质植物油，豆瓣酱香精…），蔬菜包（脱水胡萝卜粒，脱水葱叶…）】
【品质：劣质】
【评价：高油高钠，营养价值极低。除了提供热量，毫无可取之处。不建议长期食用。无“真味”。】
系统的评价毫无意外。
江凡面无表情地叉起面条塞进嘴里，如同嚼蜡。
以前觉得还不错的东西，现在吃起来只剩下空洞的咸和工业化的“香”。
“饿......要好吃的......”
脑海里，系统的童声带着明显的嫌弃，比之前更加清晰，也更加急切。显然，锦绣阁事件带来的“情绪能量”只是杯水车薪，它对“真味”的渴望，反而因为这次地沟油的刺激而变得更加强烈。
江凡三两口扒拉完面条，连汤都没喝，把桶扔进垃圾箱。
胃里有了点东西垫底，但那种对“真味”的渴望，似乎也从系统传递到了他自己身上。
他现在不仅仅是为了满足系统，他自己也迫切地想吃到真正干净、美味的食物。
回到出租屋，已经是凌晨。
狭小的空间里弥漫着一股挥之不去的压抑感。他冲了个澡，换掉身上沾染了锦绣阁油烟味的衣服，然后瘫坐在吱呀作响的旧电脑椅上，点亮了手机屏幕。
斗音后台彻底炸了。
粉丝数已经稳稳突破了十六万，还在持续增长。
私信箱直接爆满，99+的红点看得人眼晕。他耐着性子点开，各种信息鱼龙混杂。
最前面的是一片触目惊心的谩骂和诅咒，各种污言秽语，质疑他人格，诅咒他出门被车撞。江凡面无表情地划过，内心毫无波澜。经历过生死和网络风暴，这点程度的攻击已经无法让他动容。
紧随其后的，是海啸般的惊叹和支持。
“卧槽！饕餮怪牛逼！看完直播录像，爽得我头皮发麻！”
“‘我的舌头就是尺’！这句话太顶了！必须给你点赞！”
“锦绣阁那帮孙子活该！早就觉得他们家味道不对劲了！”
“感谢主播替我们踩雷！不然还不知道要被坑多久！”
再往下翻，画风开始跑偏。
“主播！求锤城北那家‘皇家海鲜自助’！上次吃完我和朋友都拉肚子了，怀疑食材不新鲜！”
“饕餮怪！东门那个‘网红蛋糕店’，用的人造奶油吧？齁甜齁甜的，你去尝尝！”
“西郊农家乐，吹得天花乱坠，说是纯天然无污染，我吃着像料理包，主播去鉴定下真伪！”
“哥！南二环那个火锅店，回收油传闻不是一天两天了，没人敢说，你去掀了它！”
“饕餮怪，你就是我们蓉城美食界的良心！蓉城纪委！求你出山整顿市场！”
“蓉城纪委？”江凡看着这个新头衔，嘴角抽搐了一下。他什么时候成纪委了？他只是个想找点好吃的，顺便赚点生活费的倒霉蛋而已。
除了这些求锤的，还有不少商业合作的邀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