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秦暖暖有些不自在地扯了扯自己的短裙，心虚地低下头。
顾彦琛的目光如刀，死死盯着她。
下一秒，他猛地拽住她的手腕。
周围的人纷纷惊叫，连忙退到一旁，酒吧里瞬间安静得可怕。
昏黄的灯光下，只剩下顾彦琛冷冷地盯着秦暖暖。
眼底再无往日的温情，只有深不见底的怒意。
秦暖暖......
他的声音压得极低：你这些年......骗我，骗得很开心吧
秦暖暖浑身僵硬，她从没见过顾彦琛这样的眼神，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剥。
她也从未想过，有一天，顾彦琛会用这样的语气和自己说话。
顾老师......疼......
这句话让顾彦琛有点愣神。
脑海里，忽然闪回到第一次见到秦暖暖的场景。
那时，他还是研究生。
还未毕业时，去导师家吃饭。
秦暖暖才刚上大学，天真得像张白纸。
她跟在他身后，一口一个顾老师，笑容甜美得让人忍不住怜惜。
最开始，他真的把她当成妹妹看待。
可后来......
她整日围着他转，甚至报了自己的专业。
待秦暖暖成了自己的学生后，相处时间慢慢多了起来。
他渐渐习惯了她的存在，甚至以为自己对她是爱。
可是——
如果是爱，为什么当真相揭开，他只有愤怒，而不是失恋的痛苦
为什么此刻，让自己胸口真正发闷的，却是另一个人
他眼前浮现出那张倔强的脸。
那些被他忽略的画面，此刻铺天盖地地席卷而来。
苏明月站在寒风里，被他冷眼斥责，她却倔强地不肯落泪。
苏明月被误会，她满眼绝望地看着他，可他却偏信旁人，转身离去。
她一次次被秦暖暖欺辱，而他却总是偏袒......
她该有多绝望
顾、顾老师......
秦暖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她发现他的手越来越用力，手腕都快被捏碎了。
别这样......我错了......看在我爸爸的份上，求你......
她带着哭腔，声音发颤。
爸爸
顾彦琛的眼神瞬间冷透了。
如果不是她的父亲一次次在自己耳边吹风，说苏明月如何不好，他又怎么会对苏明月如此厌恶
他猛地松开手。
秦暖暖狼狈地后退了几步，跌坐在地上。
顾彦琛低头看着她，声音破碎：秦暖暖，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这些年，我已经帮你够多了。
他的眼底只剩下冷漠与厌弃。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秦暖暖跌坐在地，呆呆地看着他的背影。
她慌了，哭着伸手去抓：顾彦琛！你别走！顾彦琛——
可男人连头都没回一下。
......
回到家中。
屋里漆黑一片，顾彦琛的胸口，痛得几乎窒息。
他本想自己静一静。
可就在他走到客厅时，却发现父母正在整理一些画。
妈，这些是你们新买的画
他走过去，目光落在那些画上，看见署名后，瞳孔猛然一缩。
这些都是苏明月画的。
你不是一直不想看吗
顾母叹了口气。
所以我们一直放在地下室，想着等你和明月结婚后，再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