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彻牵着红绸,另一端是孟时初。他带着孟时初移步,一件一件的为她介绍。凤冠嵌着珠翠,披肩绣着云霞花鸟,凤凰展翅,整个红衣成套,雍容华贵,繁华无双。巨大的龙凤花烛雕刻拼接等各式工艺繁杂,盘绕的龙和凤栩栩如生......孟时初平日里没了解过这些,却也知道件件都是非遗工艺。这些东西一并集齐,已非人力财力就足够。一路走来,停在那张婚书前。【缔孟霍连理,约余光枕眠,承今朝携手,诺来世相伴,享良缘生欢,赴鸳鸯誓盟铜书铭爱,岁岁年年夫:霍彻妻:孟时初】孟时初的手,轻抚在冰凉的铜板上,那些凸起的字迹却是意外温柔。整张婚书,姓氏她在前,名字她在尾,仿佛霍彻在对她说:开始是你,最后也是你。她这丈夫啊,总是这样出其不意,总是这样处处真诚。孟时初朝霍彻看去,问道,“手上的伤就是做这些弄的?”霍彻解释,“只有这个婚书是我弄的,手艺不好,又时间紧任务重,怕赶不上,并没有做到最好。”孟时初疑惑,“非要赶在这个时候吗?”年底本来工作就繁忙,还要弄这些,无疑是在增负。霍彻却说,“你是今年说的喜欢我,当然是要在今年里庆祝。”在那次孟时初对他说出“喜欢”二字时,他就在着手筹备了。这场婚姻到现在,于他而言已是双向奔赴。庆祝自然是要盛大而豪华。“你太认真了。”孟时初道。她声音不见多余起伏,霍彻以为她并不喜欢。也是,她本就不喜欢繁杂的一切。熟料下一秒,又听孟时初说,“但我格外喜欢你这份认真。”这样真诚的小少爷,很难不爱。霍彻的欣喜溢出眼眸。他拾起展架上的玉如意,递与孟时初,弯腰作拜,“孟时初小姐,霍彻诚心求娶,以爱为盟,以情相牵,请你嫁予我,共誓山盟白首不离。”许是气氛渲染,孟时初心绪涌动着,配合霍彻的姿态,双膝微曲行礼,“愿与郎君共赴余生,甜不腻,苦不弃。”抬手,握住那炳如意,垂下的喜花荡漾着,仿佛正在盛放。忽的,有花瓣从天而降。孟时初抬头,瞬的一惊。二楼的栏杆上有好多的人,在她看去时,掌声也自上而下成片坠落。亲朋好友皆在,就连远在榆城的亲人都在场。这场面在孟时初看来,比刚才纱幔坠下都要震撼。霍彻竟然搬动这么多人,来见证这场求婚。似乎是中式婚礼里三媒六聘的完整句点。这已经不是认真足以评价,而是极致用心。霍彻的爱,是如此拿得出手。霍彻放下玉如意,从最后的红匣中取出信件,双手呈给孟时初。“情书吗?”孟时初问。他怎么招数这么多?换成谁来都顶不住这么多连番轰炸诱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