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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下山。
村民们敬畏地看着我，自动分开一条路。
宋枫像条死狗一样瘫在村口，眼神空洞地看着西山方向。
看到我下来，他眼中爆发出最后一丝怨毒的光，嘶吼着扑过来。
「林静禅，是你！是你害死清宁！是你故意的！你这个毒妇！」
我脚步不停，甚至没看他。
「宋枫。」
我声音平静，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害死宋清宁的，是她自己的贪婪，是她绑定的邪物，是她那颗永远不正的心。」
「还有你。」
「你的纵容，你的包庇，你的痴心妄想。」
「你，才是推她下地狱的凶手。」
宋枫浑身剧震。
「不......不是，不是我......」
他抱着头，眼神涣散，疯狂摇头，涕泪横流。
无法承受的罪恶感和悔恨，瞬间将他吞噬。
他崩溃了，连滚带爬地冲出人群，疯疯癫癫地跑远了。
后来听说，他疯了。
整天在镇上游荡，衣衫褴褛，逢人就抓住问。
「看到我妹妹了吗她是灵女，她很厉害的......」
或者突然跪地磕头，哭喊。
「是我害了你！清宁！是我害了你！」
再后来。
他失足掉进了冬天结冰的河里。
尸体被发现时，冻得像块石头。
脸上还凝固着惊恐和悔恨。
宋家兄妹。
一个被自己的贪婪和邪物反噬，惨死坟头，系统湮灭。
一个被罪恶感逼疯，冻毙冰河。
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我的堂口，香火前所未有的鼎盛。
顶级出马仙林静禅的名号，响彻四方。
无人再提什么「灵女」。
那成了一个警示后人的，带着血腥味的笑话。
我坐在堂口主位，看着袅袅香烟。
身后的仙家们，气息沉凝而威严。
灰三爷的声音带着一丝满意。
「丫头，心障已除，前路坦荡。」
我微微一笑。
「嗯，清净了。」
茶杯里的水，波澜不惊。
映着我平静的双眼。
再无恨意。
只有一片澄澈的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