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爱过你一个人。”
这话掷地有声，带着孤注一掷的决绝。
顾漫漫看着他泛红的眼眶。
这是她曾经用整个青春去爱的人。
她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嘲讽的笑意。
“是吗？”
“封总这番深情告白，说得连我自己都快信了。”
“只可惜，”顾漫漫垂下眼睫，看着自己放在膝盖上的手，“太晚了。”
真的太晚了。
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他不在。
在她苦苦等待解释的时候，他选择了沉默。
在她以为自己终于可以放下，开始新生活的时候，他又用这样强势霸道的方式闯进来，搅乱一切。
现在说爱？
让她怎么相信？
封明舟看着她低垂的眉眼，疏离冷淡。
“漫漫......”他想去握她的手，却被她不动声色地避开。
“我知道，我以前......做了很多混账事。”
“我知道，我说什么你可能都不会信。”
他深吸一口气，声音沙哑得厉害：“但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
“给我一个......补偿你的机会。”
“我用以后所有的时间，来证明......”
“证明什么？”顾漫漫打断他，“证明你现在说的爱是真的？”
“还是证明，就算你曾经那样伤害过我，只要你回头，我就应该感恩戴德地接受？”
“封明舟，你给的伤害是真的，我流过的眼泪也是真的。”
“那些日日夜夜的煎熬和绝望，不是你一句‘我爱你’，一句‘给我机会’，就能抹平的。”
“我不想再重蹈覆辙了。”
“也不想再......在你身上浪费时间了。”
“爱过你，我不后悔，但是，我觉不值得。”
一字一句都像淬了毒的针，扎进封明舟的心窝。
他脸色煞白，连嘴唇都失去了血色。
一直默默旁观的苏雨，看着封明舟那副失魂落魄、被打击得体无完肤的样子，心里竟然生出了一丝......不忍？
但想到他以前做的那些破事，那点不忍又瞬间烟消云散。
活该！
顾漫漫站起身，不再看他。
“封总，请回吧。”
“以后......也别再来了。”
他看着顾漫漫走向卧室的背影。
那扇门，在他面前，缓缓关上。
“砰”的一声轻响，却像重锤砸在他心上。
彻底隔绝了，他所有的希望。
苏雨看着呆坐着的封明舟，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那个......封总，要不，您先回去？”
封明舟依旧望着那扇紧闭的房门，眼神空洞。
过了很久，他才缓缓站起身。
高大的身躯，此刻却显得有些佝偻，带着一种难以言说的颓败。
他像个游魂一样，朝门口走去。
背影萧瑟，落寞得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