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西私人会所的水晶灯折射出冷光，苏清鸢端着香槟站在角落，目光不动声色地扫过全场。
她穿了件黑色吊带长裙，外面罩着件通色系西装外套，红唇衬得肤色愈发冷白——这是她刻意营造的“生人勿近”气场，方便观察，也方便随时动手。
顾承洲就坐在不远处的卡座里，指尖转着酒杯，看似在和人闲聊，余光却始终锁着她。昨晚她没明确拒绝他通行，他便默认了“通行”的资格，只是换了种更隐蔽的方式。
“白衣医仙”是在半小时后出现的。
男人穿着件月白长衫，手里把玩着串紫檀佛珠，笑容温和，走在人群里像个与世无争的隐士。可苏清鸢一眼就认出了他眼底深处的阴狠——和十年前那场大火里，透过门缝看到的眼神一模一样。
他径直走向二楼包厢，苏清鸢放下酒杯，正想跟上去，手腕突然被人攥住。
“二楼有监控死角，我让人清过了。”顾承洲的声音贴着她耳边传来，带着点酒气的温热，“但走廊尽头的保镖是影阁的死士，会功夫。”
苏清鸢挑眉：“你早就安排好了？”
“以防万一。”他松开手，指尖不经意地碰了下她的手背，“我在包厢对面开了间房，望远镜给你备好了。”
苏清鸢没说话，转身走向楼梯。走到拐角时，果然看到两个穿黑西装的男人守在那里，站姿挺拔，虎口有厚茧——是常年握枪的痕迹。
她脚步没停，从包里摸出个小巧的香水瓶，对着两人“不经意”地喷了下。那是她调的迷药，无色无味，三分钟内就能让人意识模糊。
果然，走到二楼时，身后传来轻微的倒地声。
包厢门没关严，里面传来白衣医仙的声音：“……药心谷的屏障，必须用苏家血脉和顾家信物才能打开，少一样都不行。”
“那苏家那个余孽……”是影阁的人。
“放心，她跑不了。”白衣医仙轻笑，“我在她诊所的药材里加了点东西，不出三个月，她就得乖乖来找我……”
苏清鸢的指尖猛地攥紧，指甲掐进掌心。原来之前诊所的药材出问题，是他搞的鬼。
她刚想推门，身后突然伸来一只手，轻轻按住了门板。
顾承洲不知何时跟了上来，眼神冷得像冰：“别冲动。”
他指了指包厢墙壁上的暗纹——那是微型录音设备的标志。
苏清鸢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怒意。也是，现在冲进去，只会打草惊蛇。
两人悄无声息地退到对面房间，顾承洲打开望远镜：“看他左手边的文件袋，应该是药心谷的地图。”
苏清鸢接过望远镜，果然看到文件袋上露出一角手绘地图，标注着和她笔记里一致的坐标。
“他今晚就会动身。”顾承洲忽然说，“我刚收到消息，他订了凌晨去边境的私人飞机。”
苏清鸢放下望远镜，眼底闪过决绝：“那我们现在就去药心谷。”
“我已经让人备车了。”顾承洲拿起她的外套，自然地替她披上，“比他早到三个小时。”
苏清鸢看着他眼底的从容，忽然想起昨晚他那句“别跟来”被她咽回去的话。原来有些默契，根本不用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