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出去,推开门,吩咐外头的宫人:“再呈些食物来。”宫人惊愕应声:“是、是,陛下。”梁德帝跨出去,不作停留,留下了薛清茵自个儿在里头。在得知清末何等荒唐糟糕、民不聊生之后,他便对那个朝代没了兴致。这厢四公主站在柱子后,远远地目送着梁德帝远去。她很想去看看里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她不敢......也不能。“公主殿下,陛下让您早些回去,近日就暂且不要出门了。”有内侍突然走到了四公主面前。四公主能说什么呢?只有依言乖乖回去。另一厢。也有宫人来到宣王跟前,战战兢兢道:“王妃这几日与四公主玩得好,说要宿在四公主那里。”宣王垂下眼,目光微暗。他知道四公主和薛清茵有些私交,也知道薛清茵不会在梁德帝眼皮子底下,和公主做朋友。突然留宿四公主那里,不合常理。“殿下?”宫人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看了看他,似乎很怕宣王非要去四公主那里接人。宣王抬眸,目光冰冷压人。但他多是这般模样,宫人也没觉得怪异。只听宣王淡淡道:“本王知晓了。”宫人顿时舒了口气。第二日。梁德帝召见了贺松宁。“宣州雪灾,朕欲派你前往处置,你以为如何?”梁德帝问。贺松宁毫不意外。皇帝若要重用他,抬高他的身份地位,便必然要先将他外放出去独当一面。等立下诸多功绩,封赏时才有由头。贺松宁躬身应道:“多谢陛下,臣愿往之。”梁德帝点点头,露出了点温和的笑容。这时候有个内侍走了进来。贺松宁一见这般模样,就又想起上次跑进来说七皇子病了的那个小太监......那不是什么愉快的记忆。惹得他在皇帝跟前侍疾多日,之后自己也染了病......但就在这时候,那内侍张了嘴,开口竟又是七皇子。他道:“陛下,肖公已经去见过了七皇子,七皇子欢喜得情难自已,直说要来叩谢陛下。”肖公?......谁?贺松宁脑中冒出这个念头。梁德帝淡淡道:“身为朕的儿子,连半点城府都没有吗?此等小事,便欢喜难自已。”他摇了摇头道:“让七皇子好生跟着肖先生读书,不必来谢恩了。”梁德帝的口吻平淡,还不如方才对贺松宁的温和。但贺松宁对他话中“身为朕的儿子”,有几分耿耿于怀。其实做儿子的不怕皇帝冷待。像魏王生前那样,被皇帝处处纵容才不是好事。而七皇子......皇帝对他有所要求,反而可以说明,皇帝有培养他的心思。这念头一直梗在贺松宁胸口,一直到他走出去,他突地意识到一桩事......那内侍竟能随时入内向皇帝禀报七皇子的事。上次是,这次亦是。可见皇帝特地嘱咐过底下人......这是七皇子唯能享受的特权吗?贺松宁攥了下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