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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六点,咖啡馆的卷帘门刚拉开一半。

街角面包店的老乔治就探头进来,花白胡子沾着面粉:

林,今天的酸面包刚出炉,给你们留了两个。

林晚接过还烫手的牛皮纸袋,掰下一块塞进我嘴里:

尝尝,比你的炭烧咖啡强多了。

我叼着面包去磨咖啡豆,她踮脚把今日特供的小黑板挂上门把。

粉笔字写着:哥伦比亚豆+海盐焦糖,老板男友倾情吐槽免费附赠。

这什么鬼介绍我拍掉手上的咖啡粉。

她眨眨眼:市场营销,懂不懂昨天那个留学生姑娘可是专程来看被前妻锁过的帅哥。

磨豆机轰隆隆响起来,盖住我的笑骂。

周末打烊后,我们照例在店里算账。

林晚突然啊了一声,从收银台下抽出一张明信片。

悉尼歌剧院的图案,背面潦草地写着:

「12月去冰岛看极光机票我买。」

没有署名,但角落里画了只歪歪扭扭的猫。

你什么时候塞进来的她耳尖发红。

今早你骂我牛奶打太稠的时候。

我低头对账本:乔治说极光像上帝在烤面包。

她踢了我一脚,却把明信片小心地塞进手机壳里。

现在,咖啡馆的玻璃窗上贴着圣诞休假通知。

林晚坚持要在冰岛拍婚纱照,理由是极光下接吻能消除所有旧伤疤。

而此刻我们窝在阁楼收拾行李,她非要把咖啡机也塞进行李箱:

万一冰岛人只喝甘草茶呢

窗外飘起南半球罕见的雪,而那只叫锁链的流浪猫,正蹲在行李箱里打哈欠。

飞机降落在雷克雅未克时,窗外正飘着细雪。

林晚裹着厚厚的羊毛围巾,鼻尖冻得通红。

却兴奋地指着远处被极光染成绿色的天空:

快看!像不像乔治烤焦的酸面包发光了

我笑着把她的手塞进我大衣口袋,她指尖冰凉,却烫得我心口发颤。

我们在黑沙滩边的木屋住下,房东是个红胡子老头。

听说我们是开咖啡馆的,硬塞来一罐维京人特调咖啡,闻着像掺了苔藓的柴油。

林晚趁老头不注意,偷偷倒进花盆,结果第二天那株薰衣草蔫成了腌菜。

看极光那晚,她突然从背包里掏出个小铁盒:伸手。

盒子里是团毛线,展开后竟是条歪歪扭扭的灰色围巾。

针脚松得像渔网,末尾还挂着个毛线球做的猫头。

织了三个月!她咬牙切齿地给我围上。

再敢笑就扔你去喂北极狐。

围巾上有咖啡和丙烯颜料的味道。

我低头吻她时,极光正在我们头顶炸开,像打翻的调色盘。

回国前夜,我们在旅馆壁炉前烤棉花糖。

她突然问:还疼吗手指虚虚划过我手腕。

火光把疤痕映成暖金色。

我摇头,把烤化的棉花糖抹在她唇上:早就不疼了。

屋外暴风雪呼啸,而那只从墨尔本偷渡来的猫,正蜷在壁炉边啃鳕鱼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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