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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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瑶的消息传回老宅时，顾宴正在佛堂用鲜血描摹招魂阵。
阿沁…..你一定不会死，你快回来，我错了......
他魔怔般重复着，手腕上的伤口还在渗血。
地上散落着几十张画废的符纸，每张都写着我的名字。
当我的身影出现在回廊尽头时，他手中的朱砂笔啪地折断。
阿沁！
顾宴跌跌撞撞地扑过来，却在离我三步远的地方僵住。
我漆黑的长指甲正抵在顾瑶的咽喉处。
别过来。我轻笑，否则我让她的脑袋换个位置。
顾瑶被我拎着不住地发抖，膝盖以下空荡荡的裤管被血浸透。
她哭喊着伸手：
哥！救我！她是个怪物...
闭嘴！顾宴突然暴喝，眼神是我从未见过的狠厉，
你再敢骂她一个字，我就亲手割了你的舌头！
我挑眉看着顾晏。
多可笑啊，为了顾瑶不惜要了我性命的人，此刻正为了我凶他视若珍宝的妹妹。
演够了吗我的指甲在顾瑶脖子上划出血线，
顾总的悔悟戏码，比天桥说书的还精彩。
顾宴突然跪了下来，膝盖砸在青石板上发出声响，就像那天拍卖台上铁链撞击的声音。
我知道说什么都没用...他抖着手解开衣领，露出心口狰狞的伤疤，
这是你当年救我留下的。你要报仇，先从这里开始好不好
我盯着那道疤。
真奇怪，明明已经变回僵尸了，胸腔里却有一丝丝闷痛。
顾宴。我慢慢俯身，黑色的眼睛紧盯他的脸，
你知道销魂钉刺进心脏时我在想什么吗
他仰头的瞬间，我掐着顾瑶闪到十步开外：
我在想，原来最痛的从来不是那些刑具。
是你不相信我时说的每一个字。
祠堂方向突然传来嘈杂声，顾家旁支的叔伯们举着祖传法器冲出来。
领头的三叔厉喝：
宴儿！快用灭魂符除了这个妖怪！
顾宴的反应却让人出乎意料。
他转身拦在众人面前，手中突然多了一把匕首，正是当年我送他防身的那个。
谁敢动她。刀尖划过自己掌心，鲜血滴在那些符咒上，
就先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我听见顾瑶不可置信的抽气声。
我微微翘起嘴角，多讽刺，刚刚害死我的人为了我都开始与顾家人自相残杀了。
让开！顾老爷子坐着轮椅出现，手中罗盘直指我心口，
这妖物不死，顾家必亡！
顾宴笑了。
那笑容让我想起他二十岁生辰时，在满园玫瑰间向我跪下求婚的模样。
那正好。他甩了甩流血的手，
反正...我早就不想当什么顾家人了。
我冷眼看着这场闹剧，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现在才来表忠心，晚了。
当顾家众人终于按捺不住冲上来时，我挥袖掀起一阵阴风。
顾宴却突然扑到我面前，用后背挡住了一道符咒。
阿沁...他咳着血倒在我脚边，
这样...你能多原谅我一点吗...
我冷眼跨过他的身体，嫁衣下摆染上新鲜的血迹。
你的命，早就不值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