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竟然无人能分开她俩。
“你去死!你去下面和小晨道歉!”
“咳……宋……宋揽月……我弄死……你……”
阮晴只觉肺部的空气逐渐在减少,似有千万根针在扎着胸口。
意识模糊之际,门口终于传来一声怒喝。
“你们在干什么!都是死人吗?还不赶紧分开她俩!”
阮晴被扶到一旁时还在剧烈咳嗽。
“阿洲哥哥,她差点杀了我!我一定要她付出代价!”
陆廷洲扫了一眼神色凄然的宋揽月,还是决定先安抚好阮晴。
“知道了,你心脏不好别生气。”
阮晴之所以被宠得无法无天,是因为她生过一场重病,差点没能从手术台上下来。
从此所有人都她为中心。
“阿月,我说过的,你要乖一点。”
陆廷洲眼里透出不高兴。
好像看到自己的小宠物不听话地亮出爪子,挑战他身为主人的权威。
宋揽月跌坐在地上,巨大的痛苦和悲伤如同潮水般袭来。
“她杀了小晨!”
陆廷洲冷笑了一声,嘴角带着几分讽刺,“这样离谱的谎话也敢说?小晴身体不好,她哪有力气干这些事!”
他压根不信程晨会死,他只信自己的眼睛。
“阿月,这么不乖,我只能惩罚你了。”
半晌后。
宋揽月被架着扔到了荒山上。
“陆总说了,让你在这里待到明天,好好反省自己。你要是想回去,就自己想办法。”
砰的一声,保镖关上车门离开。
风吹过,身后传来“簌簌”声,似有重重鬼影。
寒冬腊月里,宋揽月浑身都在发抖。
无论怎样裹紧大衣,血液都好像被冻结住了。
她只能蹲下,尽量抱住自己。
轰隆——
闪电划破天空,豆大的雨滴砸了下来,顷刻间就成了倾盆大雨。
冰冷的雨滴灌进衣领,这样大的雨搞不好会有泥石流。
宋揽月不得不赶紧下山。
碎石与断枝划破脚踝,可她不能停,停下来就会死!
撕拉——
宋揽月一个不慎滑倒,好在她死死抠住岩壁才不至于滚落。
也就是这一下她瞳孔一缩!
泥土正像融化的巧克力般层层剥落,缓缓朝着她的方向下滑。
这是……
泥石流要来了!
宋揽月起身疯狂朝下奔跑,眼瞅就要下山之际,石块砸在她的背上。
她再也支撑不住,身体一软倒在了雨幕里。
醒来的时候,空气里是刺鼻的消毒水味。
“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护士惊喜的声音唤回宋揽月的神智。
“我怎么会在这?”
“你发烧到三十九度晕倒了,还好肚子里的孩子没事。”
护士的埋怨像是一道惊雷劈下,宋揽月愣了许久才不敢置信地开口。
“你……你说什么?”
“你怀孕了啊,你不知道吗?”
病房里只剩下宋揽月一人,她摸了摸平摊的腹部。
那里正孕育着一个小生命。
是她和陆廷洲的孩子。
从小就渴望有个和自己血脉相连的生命出现,可这个孩子显然来得不是时候。
“真羡慕病房的阮小姐,不过是日常体检,她男友也会包下一层楼,以免吵到她……”
护士感叹的声音将宋揽月的思绪拉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