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二日，我随可汗离京。
行至一处悬崖边。
可汗忽然叫停车队。
我心中一紧，掀开帘子。
可汗站在马车边上，阴险与我对视：
你不会真以为，我中了你的计吧
我出了一身冷汗，强装镇定想要催动他体内的子蛊。
却是无用。
他伸手，将我狠狠从马车中拽出，摔在地上：
你是不是在找这个
早就听闻你是蛊人，所以我在来之前就做好了准备。
他伸手，那只子蛊被他捏在手心。
我冷汗阵阵。
子蛊若死，我也会跟着一起死。
若不是看在你尚有几分姿色，我早就在半路上将你杀死！
他大笑，将子蛊放进随身腰带里。
子蛊在我手上，若想活命，便乖乖听我的。
你当年亲手被池砚舟炼化成蛊人，又替他四处征战，助他登上皇位。
想必应该知道大虞的城防图吧
我暗自咬牙。
没想到，他将我带回去竟是为了这个。
我不会出卖池砚舟，你想都别想！
我冷哼。
可汗一脚踹在我心口：
那你便是不要命了！
他慢慢攥紧装子蛊的袋子。
倘若子蛊受到伤害，我体内的母蛊便会被加倍反噬。
我开始呼吸急促，面色煞白。
只觉得像是有无数蚁虫在啃食我的身体，令我痛不欲生。
此刻，赤日当空。
我所剩时间不多了。
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朝可汗冲去，想要与他同归于尽。
沈知意却不知何时出现，一剑刺向我的手。
还想要伤害可汗先过了我这关！
她竟不知何时被可汗收买！
身后传来马蹄声。
余光瞥到一抹白色，
那是池砚舟最爱骑的马。
沈知意慌了神，手持利剑刺进我的心口。
我吐出一口血。
捡起地上袖剑，不管不顾刺向可汗心口。
而后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抱着沈知意坠崖。
沈知意既已被可汗收买，那便会伤害池砚舟。
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池砚舟受到伤害。
这是我为他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我死死抱着沈知意。
山风呼啸。
池砚舟趴在崖边，目眦欲裂。
我看着他，释然笑了。
他定然会恨我一辈子。
算了，恨就恨吧。
可山风裹挟着池砚舟的声音灌进我的耳朵。
他唤的，分明是我的名字：
染雪—！
我跳崖后。
池砚舟在崖底找了三天三夜，也未能找到我的尸身。
崖底阴冷。
已有好些人受不住，劝他放弃。
可池砚舟只呆滞望着沈知意的尸身，眼神执拗：
我不信我的染雪会离我而去。
沈知意的尸身都找到了，我不信找不到染雪的尸身！
找，都给我找，找不出来，你们所有人都下去陪她！
向来温润的池砚舟像是变了个人，眼中只有疯狂。
有人小声说：
听闻皇后娘娘坠崖时赤日当空，想必...
他话未说完，便被池砚舟攥住衣领：
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