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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第2页)

我不住掩面哭泣,声声委屈的往人心口戳。

皇帝神色沉沉,手边是齐郁汇上来的全数证据。

骤然,他将奏折狠狠砸向了齐闲。

「混账,混账!」

老皇帝气的险些昏倒,不住的扶着物品撑着一口气,「大理寺卿,给朕查,彻查,朕倒要看看,朕养的好儿子,做出了何等天理不容之事。」

「父皇,儿臣有一请求,还望父皇准许。」

「儿臣请求,同太子殿下和离。」

齐闲完了。

太子之位被废,被废为庶人。

公布天下的告示写着彻查的种种罪名,其中有着一条是——谋害手足。

齐郁将我约在酒楼见面,我一进来,他有些愕然,随即又笑了笑。

「背后之人是皇嫂,实属令我意外,却又是情理之中。」

我坐在一旁,这家酒楼生意不错,是我手中的产业。

我看着齐郁那张脸,心下有些,莫名的熟悉。

那日见他不过匆匆一撇,如今细看,越看越是心惊,像是有什么被裹挟层层的丝线如今被轻易挑了出来。

「我如今当不上殿下一声皇嫂。」

「我少时有一位嫡亲兄长,名声显赫,是众人皆知的才学兼备,他自小被当做皇室的继承者而悉心培养长大。」

「父皇宫中子嗣不少不多,也因此兄弟几人感情十分亲厚,我的二皇兄也就是废太子整日阴沉一些,他精通巫蛊之术,早年同宫外一位术士学过一阵。」

「十四岁那年,二皇兄生了一场大病,他的母妃跪在殿前,大雨倾盆,足足跪了三日,说,太子命格显贵,唯有借太子之名方能使她儿,度过此劫。」

我浑身颤抖,愣怔的看着他,「他答应了」

「答应了,半年之后,大皇兄命葬沙场,再没有回来。

「彼时我尚年少,父皇多病,太子之位不可久久空悬,父皇发了好大一场火,可却仍然,封二皇兄为太子。」

我捻着茶盏的指尖发青,不记得什么时候,我像是去验证心中猜测一般,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敢问大皇子名讳。」

「姑娘不是早知道了吗」

「十六岁之前,大皇兄名唤齐闲,十六岁之后,大皇兄随母姓,名唤......」

「谢呈。」齐郁的声音同谢呈一同响起。

我低着头浑身颤抖的不成模样,便是死在齐闲手中,我也不似如此这般狼狈过。

眼泪一点一点的掉,到最后,嚎啕大哭。

我的齐闲,竟是谢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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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呢,所以谢呈死在了齐闲手中。

那个曾经风光霁月良善温柔的少年,那个雨中为我便寻阿娘留下玉镯的少年。

齐闲,他怎么敢啊

他怎么敢啊!

齐郁不知何时走的。

等我哭累了,谢呈坐在我身旁静静的陪着我,眉眼温润,好似那个曾经因自己的善良和兄弟情谊而死的人,不是他。

「余安,过去了。」

生不复还,人间朝暮。

最美好的少年,终究还是故去了,世人不记得曾经风光霁月的太子殿下,不记得他也曾朗朗少年。

他只是人间冰冷的一抹鬼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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