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离正为我剥着另一颗血菩提，殷红的果汁滴在我的手背上。
“哪来的疯狗。”我看都没看顾长渊一眼，对燕离说道：“打出去。”
燕离立刻起身，魔气缭绕：“遵命。”
“等等！”顾长渊拔剑，剑尖直指燕离：“滚开，我要带她回家！”
燕离冷笑一声，魔爪探出。顾长渊挥剑斩去，两人瞬间战作一团。魔气与剑气在大殿内激烈碰撞，震得地面颤抖。
我静静地看着这场战斗，心中毫无波澜。
顾长渊的剑法还是那么凌厉，可他已经不是魔界的对手。魔气侵蚀下，他的动作越来越慢。
终于，燕离一爪抓住他的胸口，将他狠狠甩飞出去。鲜血溅在白玉地面上，刺目得很。
顾长渊撞在石柱上，大口吐血。可他还是挣扎着想要站起来。
“阿月”他伸手向我，“我知道我错了你跟我回去我们重新开始”
我屈指一弹。一道魔气化作无形的屏障，将他再次狠狠震飞。
这一次他撞得更重，胸口清晰地凹陷下去一块。
“顾长渊。”我终于开口，声音比极寒之渊的冰雪还冷：“你忘了？我们两不相欠了。”
他瞪大眼睛看我，眼中满是不敢置信：“你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我怎么对你了？”我轻笑，从王座上站起，一步步走下台阶：“是谁说我是毒妇的？是谁恨不得我立刻消失的？”
每走一步，他的脸色就苍白一分。
“现在知道真相了，就想让我回去？”我停在他面前，俯视着他，“顾长渊，你把我当什么了？”
“我把你当当我的命”他哽咽着说。
“命？”我蹲下身，伸手抚摸他满是血污的脸，动作轻柔，话语却残忍，“你的命，可真廉价。”
他眼中涌出泪水：“阿月，我知道我对不起你我愿意用一辈子来补偿”
“补偿？”我猛地收回手，仿佛碰了什么脏东西，“我不需要。”
“你的自由，不是你自己求来的吗？”我直视他的眼睛，“现在又来做什么？”
顾长渊的身体在颤抖：“我我后悔了我不要自由了我只要你”
“晚了。”我转身回到王座上，燕离立刻为我披上斗篷。
“燕离。”
“属下在。”
“送客。”
燕离魔爪一挥，顾长渊被无形的力量拖拽着向门外飞去。
“阿月！”他拼命挣扎：“别这样对我！我是来救你的！”
“救我？”我忍不住笑出声，“救我什么我现在比什么时候都开心。”
他被拖到门口时，我最后看了他一眼。
“滚。”
顾长渊没有滚。
他跪在魔宫外的血石台阶上，任由魔气一寸寸侵蚀他的血肉。
白衣早已被黑色魔气染成灰败的颜色，那张曾经清雅出尘的脸消瘦得可怕。眼窝深陷，颧骨突出，整个人瘦得只剩一把骨头。他不吃不喝，只靠着一丝灵力吊着命。
他以为这样能让我动容。可笑。
我坐在王座上，看着燕离为我调制魔界特有的琼浆玉液。血红的酒水在白玉杯中荡漾，散发着迷人的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