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子公司大门时，前台小姑娘抬头看了我一眼，明显愣了下。
从前那个穿着帆布鞋总往茶水间跑的实习生“张玲玲”，和眼前这个人判若两人。
刚走到办公区，一道尖利又阴阳怪气的声音就扎了过来：“哟，这不是张玲玲吗？”
林晓倩穿着一身廉价的粉色连衣裙，正翘着腿坐在我以前的工位上，手里把玩着我留下的马克杯。
她身边围了两个看热闹的同事，脸上挂着幸灾乐祸的笑：“听说你流产住院了？怎么不在医院好好养着，跑到这儿来干嘛？
哦——
她拖长了调子，故意提高音量，“该不会是舍不得这份工作吧？可惜啊，现在这儿已经没你的位置了。”
我停下脚步，目光扫过被她占了的工位，文件散落一地，显然被翻得乱七八糟。
“怎么就没我的位置了？”我的声音很轻，却让周围的议论声瞬间低了下去。
林晓倩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嗤”了一声，从抽屉里甩出一份文件拍在桌上：“自己看！
你跟进的那个新能源项目，因为你‘无故旷工’，刘副总已经把你从项目组踢出去了，连带你的劳动合同都解除了！
现在啊，”
她得意地挺了挺胸。
“这个项目是我的了，我马上就要转正，顶替你的位置！”
我拿起那份辞退通知，签字栏里是人事副总刘强的名字，日期就在我住院的第二天。
“刘强？”
我抬眼看向林晓倩，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我负责的项目，归属权在项目部，人事副总越过项目总监直接辞退项目负责人，他跟项目部对接过吗？”
“你算老几？”林晓倩猛地站起来，脸上的得意变成了不屑。
“刘副总可是管人事的一把手！他说开除你，你就得卷铺盖滚蛋！哪来那么多废话？”
“我是没什么资格说废话，”我向前一步，声音陡然提高，清晰地传遍整个办公区。
“但你和刘强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有资格拿到台面上说吗？”
林晓倩的脸“唰”地白了，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起来：“你胡说八道什么！我跟刘总清清白白！”
“是吗？”
我盯着她慌乱的眼神。
“那他每个周末带你去的温泉酒店，给你买的限量款包包，都是白送的？”
“你——”林晓倩气得浑身发抖，话都说不完整。
就在这时，一个啤酒肚滚圆的中年男人快步走了过来，正是人事副总刘强。
他显然听到了刚才的对话，脸色铁青地指着我：“张玲玲！你一个被开除的员工，在公司里撒什么野！”
他转头冲保安室的方向大吼：“保安！保安呢？把这个疯女人给我拖出去！”
两个保安应声赶来，伸手就要抓我的胳膊。
我站在原地没动，冷冷地看着他们。
就在保安的手快要碰到我的瞬间，一道沉稳有力的声音从走廊尽头传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谁敢把她赶出去？”
我循声望去，子公司总经理李总正站在那里，西装笔挺，眼神锐利如刀，直直地射向刘强和林晓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