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路，送你一程。」
我愣住了。
「不用了周总，我」
「上车。」他语气平淡却不容拒绝，「雨会变大。」
鬼使神差地，我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车内空间宽敞，散发着和周沉身上一样的冷冽香气。
「地址？」
他问。
我报出公寓名字，然后陷入尴尬的沉默。
周沉似乎很习惯沉默，专注地看着平板上的文件。
「方案我看了第二遍。」他突然开口，「你原本计划什么时候结婚？」
这个突兀的问题让我措手不及，手指无意识地摸上空荡荡的无名指——那里还有戴过戒指的淡淡痕迹。
「年底。」我下意识回答，随即懊恼自己的诚实，「您怎么知道」
「观察。」周沉关掉平板，「你的简历显示稳定交往两年，左手无名指有长期佩戴戒指的痕迹，但现在摘掉了。最近分手？」
这种被看透的感觉让我如坐针毡。
「周总对员工的私生活都这么关心吗？」
「只关心可能影响工作的因素。」他的声音依然平静，「情绪波动会导致创造力下降30。」
车停在我的公寓楼下。
雨确实变大了，敲打在车顶发出沉闷的声响。
「谢谢您的」
我伸手去拉门把。
「他配不上你。」
周沉突然说。
我僵在原地。
「什么？」
周沉转头直视我的眼睛，那双深邃的眼眸在昏暗的车内格外锐利。
「一个让你在提案前夜失眠的男人，不值得。」
雨水模糊了车窗，我忽然觉得呼吸困难。
这个几乎陌生的男人，凭什么这样轻易戳破我的伪装？
「您不了解」
我的声音有些发抖。
「我了解背叛。」周沉递给我一把黑伞，「明天三点，别迟到。」
我接过伞，逃也似的冲进雨中。
直到进入公寓电梯，我的心跳仍未平复。
周沉身上有股危险的气息，像暗夜中的野兽，能嗅到最细微的脆弱。
泡在浴缸里，我试图理清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