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幼声忽然收敛了笑，眼神怨毒地剜着他：“人命？许知眠的命算什么？她不过是你无聊时的消遣，是我通往幸福路上的绊脚石！”
“你以为我看不出你对她的不一样吗？你会记得她不吃葱姜，会在她生病时皱眉，甚至会偷偷留着她送的廉价钢笔，这些你都从来没给过我！”
她猛地抓起桌上的水晶摆件砸向地面，碎片飞溅：“我就是要她死！我不仅要她死，还要让她死得不明不白，让你永远觉得亏欠我，永远留在我身边！”
沈知珩的拳头攥得咯咯作响，指甲几乎嵌进肉里。
五年前那个雨天，他把许知眠独自丢在路边时，苏幼声也是这样依偎在他怀里，柔声说“她那么懂事，不会怪你的”。
许知眠省吃俭用给他凑钱时，苏幼声拿着他给的副卡疯狂购物，还笑着说“男人赚钱就是给心爱的女人花的”。
原来那些温柔可人都是精心伪装的毒刺，而他像个傻子一样，被刺得遍体鳞伤还甘之如饴。
“滚。”沈知珩的声音低沉得像从地狱里爬出来，“现在就从我眼前消失。”
苏幼声愣了一下，随即尖叫起来：“沈知珩！你不能这么对我！我为了你连这种事都做了，你竟然要赶我走？”
“你以为你干净吗？”她忽然逼近一步，眼神里满是疯狂的报复欲，“是你亲手把许知眠推出去的！是你选择了让她死！你和我一样，都是凶手！”
这句话像一把淬毒的匕首，精准地刺穿了沈知珩的心脏。
他踉跄着后退，撞在墙上，喉咙里涌上一股腥甜。
是啊，是他推的。
哪怕被蛊惑，哪怕有犹豫，最终做出选择的人，是他。
苏幼声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样子，得意地笑了：“你永远都摆脱不了这个事实。许知眠是因你而死，你这辈子都欠她的！”
她说完，转身摔门而去，留下沈知珩一个人在空旷的客厅里，被无尽的黑暗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