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气的脸都红了，“他明知道我不想做他的皇后，还自作主张！”
沈文韬凝眉沉思片刻，沉声道，“你说的没错，朝臣也听出了陛下的意思。”
“以何盛为首的朝臣当即出列反对，不仅言辞激烈，还颠倒黑白......
沈文韬觉得有必要让妹妹知晓全部后续。
便将殷淮如何厉声驳斥何盛，如何将他一剑穿心，以及将王弼革职贬为庶人那些事，全都跟沈娇棠说了一遍。
沈娇棠听后，凝眉不语。
昨晚，沈铮已经从沈娇棠那里，了解过她和殷淮的事，他见女儿不说话，便对儿子道，“文韬，假如有朝一日，我们举家迁往大晟，你会作何感想。”
沈娇棠一怔，“爹爹......”
沈铮摆摆手，意思是你别说话，让你大哥说。
沈文韬几乎是毫不犹豫道，“当然是没意见。”他看着沈娇棠，“你嫂嫂双亲不在了，她也没什么牵挂。”
“大哥......”沈娇棠眼睛湿润，父亲问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他们都心知肚明。
爹爹其实问的是，若是你妹妹不想做这个皇后，我们全家迁往大晟，做她的退路，你同意吗。
沈铮点点头，“文韬，你回去吧，有些话我想跟你妹妹单独说。”
“是，父亲。”
沈文韬走后，房中只剩父女二人。
沈铮端起茶盏喝了一口，“为父说句公道话，殷淮身为皇帝，能为你做到这一步，实属不易。”
沈娇棠见父亲茶盏见底了，执起清瓷茶壶为他又添了茶，不满道，“可是他拿孩子的安危骗我，他没资格做他们的父亲！”
沈铮垂眸看着杯中清亮的茶汤，“他这么做，确实不对。”他继而抬起眼，目光如炬，“但你是第一天认识他吗。”
这句话问得沈娇棠蓦然一怔，一时语塞。
不待她细想，沈铮的声音再次响起，“若不是他一路阴谋诡计，披荆斩棘，根本坐不上这皇位，只怕早已尸骨无存。”
“他的处事方式，在你看来或许极端，难以接受，但于他来说，那是深植于骨血中的生存之道，是他杀出血路的平常手段。”
他稍作停顿，看着女儿，“不可否认，你当年找他对付陆青山，一定有对他城府深沉的欣赏。”
沈娇棠点点头，就算是现在，她也佩服殷淮的城府。
沈铮继续道，“凡事都有两面性，这样的人，注定有他善于谋划、不择手段的一面。
“接纳一个人，既要看他的优点，也要包容与其共生的缺点。”
沈娇棠觉得爹爹处处为殷淮说话，有些不高兴。
“爹爹，您不明白，感情的事不是这么论的。”
沈铮端起茶盏喝了一口，“为父当然明白，为父不是在替你做决定，而是在为你分析利弊。”
沈娇棠脸上多了几分释然，“女儿明白，爹爹都是为了我好。”
沈铮“嗯”了一声，欲言又止道，“不过，耀辰和蛮蛮的身份已经昭告天下。”
“若是有朝一日，别人做了皇后，生下皇嫡子，那耀辰......”
沈铮说到这里，便不说了，意味深长看了女儿一眼。
“你会如何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