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青怯生生道:“阿双姐被嬷嬷扣着了,还说说你这是畏罪潜逃,你要是敢回去,就是死路一条。”
云熙暗道不好,怕是要遭。
一旁的李伯蹙着眉:“致幻草?军中哪来这东西?分明是有人陷害。”
云熙转头问:“致幻草是什么?长什么样?”
李伯没直接答,往四周瞥了瞥,在旁边草丛里掐了几根草:“这么说吧,致幻草长得不太起眼,跟这遍地都是的牛至草几乎一个样。只是吃了致幻草,人会迷糊,敢在军中用这个,是天大的忌讳。但这牛至草只是一般的杂草,泡水喝倒能提神醒脑。”
云熙听了,心里已有了计较。
她捏着李伯给的牛至草,在草丛里仔细寻起来。
阿青见她这时候还慢悠悠的,急得跺脚:“云熙妹妹,这都什么时候了?你快跟我走啊!”
云熙采够了,一股脑将这些杂草塞到阿青手里,攥着她的手问:“阿青,能帮我个忙不?”
阿青点点头:“你说。”
云熙凑到她耳边低语了几句。
阿青听完吓了一跳,虽不明白为啥,还是攥着草跑了。
云熙独自回去,心里满是忐忑,攥着竹筐的手也沁出层冷汗,不知阿双有没有遭罪。
刚到帐篷群的空场,就见阿双被俩兵卒捆着,周围围了十几个看热闹的。
童嬷嬷见了她,眼神狠辣,厉声道:“跪下!”
“知道自己犯了什么事吗?”
云熙看了看阿双,又看向童嬷嬷,躬身道:“小的不知犯了何事,求嬷嬷明示。”
“不知道?那你还畏罪潜逃?”嬷嬷缓缓朝她走过来。
“小的见伙房的竹筐裂了缝,去寻点木胶补补,不知犯了啥罪。”云熙定了定神将那个烂竹筐摆在身前。
童嬷嬷上下打量她,鞭子“啪”地砸在地上:“军中几个兵卒练兵时,敌我不分,医官上前查了,说是吃了致幻草导致的!这几日的菜,都是你俩配的,你敢说不知情?”
云熙喊冤:“小的配的菜,都经大人验过的,没异样啊!”
火头军怕沾上边,赶紧点头:“是这样的没错,我每日验菜都仔细着呢。”
这时,先前淘麦麸的那个姑娘从角落里钻出来,指着云熙高声道:“下毒哪会光明正大?准是她用了什么法子瞒过了大家!给兵卒下毒是重罪,真要是上了战场,将士们吃了这个,我军非败不可!她说不定是敌国细作!”又转向童嬷嬷,“求嬷嬷派人去她帐里搜,准能找出赃物!”
云熙心里一沉——原来在这儿等着呢!她垂下头,冷汗直冒。
那姑娘见云熙这反应,嘴角撇出点冷笑。
童嬷嬷一挥手,俩兵卒立马往云熙帐里去,没一会儿就搜出些草药来。
“张医官,劳您看看这是啥。”童嬷嬷道。
张医官只扫了一眼,便硬声说:“这就是致幻草,毋庸置疑!”
云熙急道:“这不是致幻草啊,求嬷嬷明察!”
童嬷嬷上前一步,狠狠给了云熙一巴掌,骂道:“贱奴!人赃俱获,还敢狡辩?来人,把这两人带下去!敢做这等阴损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