绳结在月光下轻轻晃动,像无数只手,在时光里牵在一起。念魂塔递给捧着核心碎片的少年:“这是‘守忆者徽章’,背面刻着玄火大师的话——‘机械会老,善意不朽’。带着它,就像我们还在你们身边。”
少年握紧徽章,郑重地鞠躬:“我们会像守护生命一样守护它。就像你们当年,守护着共生泉与念魂塔。”
最后消失的是林砚的虚影。他望着念魂塔最高处的铜钟,眼里带着深深的眷恋:“我们会把你们的故事写进温特科的课本,告诉每个孩子:‘永远’不是一个词,是无数个‘现在’,在时光里手拉手站成一排。”
他的身影消散前,薪火绳最末端的校服结突然自动松开,化作一缕光流,飞向三百年后的时空。绳结散开的地方,长出了一株新的念禾苗,苗尖上顶着个小小的花苞,像在说“我们还会再见”。天快亮时,众人坐在共生泉边,看着第一缕阳光照在念魂塔上。第十四层的石门缓缓关闭,门楣上的刻痕又多了一道,这次的纹路里,既有三百年前的木莲,也有三百年后的机械齿轮,像一幅完整的“共生图腾”。
“他们走了。”念澈的忆火在指尖跳动,“但好像……又没走。”
他说得没错。共生泉的石灶上,永远留着一份刚烤好的念禾饼;墨鸦的工坊里,多了个贴着“守忆者寄”的木盒,里面装满了三百年后孩子们画的机械孔雀;薪火绳虽然少了个结,却长出了新的藤蔓,藤蔓上的花苞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
影墨和断走到铜钟下,握住了钟绳。这次,他们没有拉动,钟体却再次发出轻微的震颤,像在回应某种无声的约定。
“你说,下次钟鸣会在什么时候?”断轻声问。
影墨望着朝阳染红的天际,忆火在他眼底跳动:“或许是明天,或许是明年,或许是三百年后。但无论什么时候,只要有人还记得‘我们’,它就一定会响。”
清禾给共生泉的念禾苗浇了水,苗尖的花苞在阳光下轻轻晃动。她知道,这株苗会长大,会结穗,会被后来者摘下,做成新的念禾饼,带到更远的时空去。就像他们种下的牵挂,会在时光里发芽,开花,结果,永远不会枯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