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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本以为车子内会是她一人,当她看到最里面还坐着一男子,霎时身子僵硬,找了一处距离他最远的位置坐了下来。
陆子忱注意到她这般避他如蛇蝎般的动作,放在手中书本的注意力全数都集中在她的身上。
之前桑婈一身泥泞灰头土脸的,他以为是打哪里抓来的小泥鳅,如今换了身新衣衫,肤白玉耀,娇花照水,尤其下眼睑恰如其分一颗小痣,好一个色殊无双的佳人,看来柳家主母之所以把她送来殉葬,大抵和她这长相也有关系。
桑婈知道对面的男子在打量她,她轻咳了两声,缓解尴尬道:“我们现在去哪里?”
陆子忱把手中的书放下,从桌上拿过早都准备好的一沓宣纸放在她面前道:“这是病人这几年的诊集,你看看。”
桑婈拿过,快速翻看起来。
陆子忱透过她的动作,视线放在她的指尖上。
她的伤口如何,三日前他便是瞧了的,虽不严重可是手掌都是泡,正常处理,这么短的时间根本不可能好。
而桑婈指尖虽还带着疤痕,可隐隐能看到翘起疤痕下长出的新肉,果然她没让他失望。
桑婈的注意力全数都在诊集上,她拧拧眉,一脸不解的看着陆子忱道:“这上面记录的都是这个病人五年内所用的药方子。
安宫丸,这东西是开窍的。
根据裴大人所说,此人已经昏迷了五年,既然五年内吃了安宫丸都不醒来,我能冒昧问一下,他之前发生过什么,又是如何昏迷的?”
陆子忱闻言,神情有些恍惚,他掀开帘子看着文昌街外的风景,抿唇不语。
桑婈不多言,就这般等着他。
过了好半晌,陆子忱终于说道:“我救起他的时候是在火海里,当时没被救出来的人都死了,就他还有气。
我以为他只是短暂昏迷,没想到,这一睡就是五年。”
他说完又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摆明了不想桑婈往下再问。
桑婈朱唇微抿,分析着他的话,心中大概对他嘴里的这个人病情有了初步的认识。
车子在路上走了约莫半个时辰,终是停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