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之后的日子里,我和陈宇那感情呀,就像掉进蜜罐里,越来越甜,越来越黏糊。
我们俩整天脑袋里都在勾画着未来的小日子,梦想着有个温馨得不得了的小家,说不定还能有几个调皮捣蛋的小家伙在院子里疯跑瞎闹。
理发店的生意也是芝麻开花——节节高,我们一合计,得嘞,再开几家分店,把咱这理发的小事业拓展到周边的城镇去。
可这是80年代呀,哪有现在这么方便!
通讯基本靠吼,哦不对,靠写信和传话,那信息传递的速度,比蜗牛爬还慢。
每次给分店传个话,都得盼星星盼月亮地等着邮差大哥,或者托熟人带个口信,可这中间出岔子的时候多了去了,不是信丢了,就是话传得变了味儿,把人急得跳脚。
随着分店一家家开起来,管理的麻烦事那是一堆一堆的。
员工培训可真是让人头疼,那时候哪有什么专业的培训教程,全靠我们自己瞎琢磨。
给员工讲课就在那破破烂烂的小屋里,拿着块黑板写写画画,像个老学究。
服务的标准化制定更是摸着石头过河,没有榜样可以抄,只能根据顾客的反馈和自己的经验一点点捣鼓。
财务方面,算盘珠子拨来拨去,账目还是经常出错,把人愁得头发都快白了。
有那么一阵子,我因为累得够呛病倒了。
陈宇这小子心疼得不行,一边照顾我,一边自己扛起了管理的大旗。
那些日子,他天天骑着那辆破二八自行车,在各个分店之间穿梭,风里来雨里去。
回到家都大半夜了,累得像条狗。
原本嘻嘻哈哈的他,这会儿也被压力压得笑不出来了,眼神都没了光彩,笑容也不见了踪影。
我看着他那样,心里头又愧疚又感动。
我这倔脾气一上来,病好了就不顾他拦着,又冲进工作里去了。
我们俩经常因为管理的事儿吵得脸红脖子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