洵不得不亲去一趟,想到此行也算不得多安全,他又道:“也可,如此小漓便日作一赋,十日一寄,我要查阅。”
“一日一赋?!”
“不作也可,回去收拾行装,三日后出发。”
“……我作就是了。”
“昔年小漓读”汀洲采白萍,日落江南春“,不是说有朝一日要游玩江南春时,为何如今又不愿了呢?”
“有么?
我忘了。”
凌漓自然记得,她只是不想与裴洵一同去罢了,一来温渊之即将出征,她想为他送行;二来,她怕谢三小姐知道她与裴洵一同去江南,以后要找她算账。
裴洵定定望着她,眸中晦涩不堪,呵,忘了,好个忘了。
可他却记得她说的每一句话,要做的每一件事。
屋中长久的沉寂,静得只能听到院外青竹发出的沙沙声,突然,书案边那盏青灯爆了一个灯花,结束了这长久的沉默。
“日作两赋,回去吧。”
“表兄!”
“回去。”
“……是。”
凌漓只觉天降横祸,她哪里招他惹他了?!
只是依着裴洵的脾性,她若是再讨价还价,两赋变三赋,她就不用想着给温渊之送行了,首接回去收拾行装才是实际的。
凌漓垂头丧气出了千山居,沿着乌木连廊往自己的栖云居而去。
裴洵拿起手中的文书,看了片刻,不觉凝眉,将手中文书做了个记号,搁置于一边。
此时,韩珏进了屋,拱手道:“大公子早些休息才是。”
裴洵点了点头,起身回了内室。
韩珏迈步到书案前,如同往常一般,整理着书案上的文书,蓦然,他见一封文书上,裴洵做了记号,不经意看了一眼,幽微烛光下,”漠北“二字静静匍匐在纸上。
与漠北城一河之隔的是高车国。
高车国早些年内乱不断,近年来倒是出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