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剖实验室的排气扇发出恼人的嗡鸣,福尔马林的气味像条冰冷黏腻的蛇,顺着我的喉管爬进胃里。
不锈钢托盘里,SP-0427号实验兔的胸腔正随着呼吸微弱起伏,灰蓝色血管在粉白色皮毛下跳动,像一张会呼吸的电路图。
"麻醉剂量不够。
"苏晴戴着乳胶手套的手指轻轻按压兔耳静脉,她袖口露出的银质手链在无影灯下晃出细碎的光斑,"你看瞳孔还没完全扩散。
"我盯着手术刀上的反光,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这只灰斑兔从十分钟前就开始抽搐,后腿有规律地撞击铁质固定架,发出令人心悸的铛铛声。
笼架里其他实验兔突然集体竖起耳朵,红宝石般的眼睛齐刷刷转向东南角的危化品仓库。
"林宇!
"解剖学助教用镊子敲了敲我的操作台,金属碰撞声惊得实验兔猛地弓起脊背,"别发呆了,王教授说今天必须完成迷走神经分离。
"消毒灯管突然闪烁两下,笼架里的十几只实验兔同时首立起来。
它们的红眼睛在幽蓝灯光下泛着诡异的光,前爪疯狂抓挠铁笼,发出类似指甲刮黑板般的刺耳声响。
我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手术刀在兔子气管上划出歪斜的切口。
浓稠的血浆喷涌而出的刹那,整层楼的应急灯骤然亮起。
此起彼伏的尖叫声中,我恍惚看见SP-0427的耳尖编号牌闪过一抹幽蓝。
那串数字仿佛具有生命般在视网膜上蠕动——0427,我的生日日期。
等回过神时,自己己经抱着实验兔冲出了实验室。
冷风从楼梯间灌进来,怀中的灰斑兔突然剧烈挣扎,后腿蹬在我锁骨处,凌空跃向通风窗的姿势宛如挣脱囚笼的飞鸟。
它在空中划出不可思议的抛物线,银色耳标在正午阳光下折射出棱镜般的虹彩。
"你刚才的表情..."苏晴的气息突然拂过后颈,带着